我爱赖床,比如此刻。我在心里呐喊:一、二、三,起床……其结果是没有结果,我还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睡不着,耳朵里就会涌进各种各样的声音。除开车轮滚滚的轰鸣声,人们说话的声音,其他最多的声音就是鸟叫声了。
听的次数多了,我发觉城里的鸟叫声和乡下的鸟叫声是有些不同的。乡下的鸟叫声是一窝窝的声音,透着机灵劲和新鲜劲,叽叽喳喳个不休。它们好像都在电线杆上站着,一个个弓着身体,不停地点着头,急迫地交流着。很热情很热闹很谦恭。这时,我好像也有了交流的欲望了,果然,动物都有凑堆的习惯。如果我是公冶长就好了,它们这样热闹,在讲些什么呢?
我正凝神臆想时,耳朵里只听“轰”的一声,它们集体又飞到别处去了,落后的几只还能听到翅膀扑闪的声音,那么大,该得多用力啊,估计都快掉下来了。很快,它们就又停下来了,这次不是电线杆了,估计是在竹林里,听声音稍稍远距离了一些。不过,同样的,是一窝窝的,热烈的,短而急促的交流。如此三番五次,早上的鸟声就渐行渐远渐无声了,偶尔,东一声“吱”,西一声“吱”地散漫叫着了。
城市里的鸟叫声开始就不密集,东一只鸟,在那里喋喋不休,单口相声,没人应和。西一只鸟,在那里嘟嘟嚷嚷,没人搭理,天大亮了,渐行渐远渐无声。偶尔,也是东一声“吱”,西一声“吱”的。不过两相比较,城里的更稀疏一些。
城里的鸟和乡下的鸟都有独自吟唱的,声音小,轻盈,好像小姑娘,娇俏俏的,一个人不好意思地在镜子面前梳妆打扮一番,然后出门玩去喽。嗯,感觉就是这样的。
这是早上经常听见的鸟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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