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哲学怪咖们02】什么是哲学？米利都学派和赫拉克利特

公理力

【那些哲学怪咖们02】什么是哲学？米利都学派和赫拉克利特

文：公理力

在具体介绍哲学大腕儿们之前，还有几个基本问题有必要首先明确一下。

什么是哲学？

按国内教科书上的定义，哲学是研究自然、社会和思维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维与存在、精神与物质之间的关系问题。马主义由此将哲学家划分为唯物与唯心两大阵营，以及可知论与不可知论两个派别。但这样的简单划分，已经不再适应哲学今天的发展。

而按照民国时代出版的首版《辞海》的解释，哲学（Philosophy）这个概念源于希腊语，本意是“爱智”。哲学是“为建立知识之总体秩序，而使之体系化之学问。”——1947版《辞海》276页。而哲人就是“爱智者”。值得一提的是，孔子在病故前曾自称哲人，《礼·檀弓上》有语：“哲人其萎乎”。至于世界上那些哲学大师们，公某觉得，他们是一群把人类的思维智慧发挥到极致的真正大咖。

罗素在其哲学史绪论中则写道：“哲学是某种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的东西。它和神学一样，包含着对知识所不能肯定的事物的思考；又和科学一样，是诉之于人类的理性。在神学与科学之间，还有一片受到双方攻击的无人之域，这就是哲学。”

关于哲学的意义，罗素谈到：“要了解一个时代或一个民族，我们必须了解它的哲学；而要了解它的哲学，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必须自己就是哲学家。”
“这里就有一种互为因果的关系，人们生活的环境在决定他们的哲学上起着很大的作用；而反过来，他们的哲学又在决定他们的环境上起着很大的作用。这种贯穿着许多个世纪的交互作用就是本书的主题。”
“每一个社会都受两种相互对立的危险的威胁：一方面是由于过分讲纪律与尊敬传统而产生的僵化，另一方面是由于个人主义与个人独立性的增长而使得合作成为不可能，因而造成解体或者对外来征服者的屈服。”

而很多名家则从人本主义的角度看哲学。
冯友兰讲：哲学是对人生的系统反思。人是哲学的，哲学是人的本质。不懂哲学，不是真正的人。
梁漱溟认为：哲学是美好生活的向导。
金岳霖表示：哲学的目标是达到（人）与宇宙合一的最高境界。
德国诗人诺瓦利斯说：哲学是“寻找精神家园”。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有言：认识自我是哲学的最高目标。
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代表杜威也认为，哲学的任务不在于给自然界提供某种解释，而应当探究解决人的问题，把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看作是“头等的事实”来研究。

关于哲学这门独特学问的尴尬处境

俄国思想家赫尔岑在《科学中华而不实的作风》中，对此有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形象表述：
哲学的地位对于它的钟情者来讲，并不比奥得赛在外不归时的佩涅洛普的处境更好一些：没有人保护它；它不像数学，有公式、图形的卫护，在它的周围也没有各种专门科学在自身周围建立的那种栅栏。哲学的极其包罗万象这一点使人觉得它从外面即可以了解似的。

思想这种东西越包罗万象，越富有普遍性，则就越易于被人作皮相的理解，因为内容的各个局部于其中并未获得发展，人们也就猜想不到它们存在着。佇立海岸眺望明镜般的海面时，可能对游泳家的胆怯感到诧异：风平浪静使人忘却了它的渊深和贪婪，——海水看来好橡是水晶或坚冰似的。然而游泳家是清楚地知道能不能信任这种冷漠和平静的。在哲学里面正像在海洋里面一样，既没有坚冰，也没有水晶，一切都在运转，流动，生气勃勃，每一点都同样的渊深：在它的里面，正像在熔炉里面一样，熔解着落在它的无始无终的循环之中的一切坚硬的、石化了的东西，但同时，却又像海洋一样，它的表面光滑、平静、明亮，一望无际，并倒映着青天。由于这个视错觉，华而不实的人就勇猛地走上前去，对真理毫无敬畏之情，对于工作了约三千年才达到目前发展的人类的劳动毫无敬意。

古希腊的地位

众所周知，与中华文明绵延5千年而不绝这一人类奇迹不同，今天的希腊与古希腊，除了地理意义上的吻合，两者间并没有多少文化意义上的紧密联系。而西方的学问家们，言必称古希腊、古罗马。非西方人如果对该现象没有基本了解，也就很难理解西方文化最重要的基础。而随着近年来不少人对古希腊文明、古埃及文明从考古等方面的多种质疑，这个问题愈来愈成为焦点。

关于古希腊，罗素有过这样一段表述：“希腊人在文学艺术上的成就是大家熟知的，但是他们在纯粹知识的领域里所做出的贡献还要更加不凡。他们首创了数学、科学和哲学；他们最先写出了有别于纯编年表的历史书；他们自由地思考着世界的性质和生活的目的，而不为任何因袭的正统观念的枷锁所束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之令人惊异，以至于直到最近的时代，人们还满足于惊叹并神秘地谈论着希腊的天才。”从这些话的字里行间，已经不难感受到作者对古希腊文明的膜拜情愫。

那么，古希腊在西方究竟占据一种怎样的地位呢？用一句话来概括：古希腊是整个西方文明最重要的源头。而公某的哲学笔记中还记录了恩格斯《反杜林论》中对此问题一个言简意赅的说法：“没有奴隶制，就没有希腊国家，就没有希腊的艺术和科学；没有奴隶制，就没有罗马帝国。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欧洲。”

【未完，待续】

公理力

米利都学派

对于古人，不少人怀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兴趣，哪怕只能窥探到并不连贯的少许碎片状信息。但我不确定，这种兴趣在多大程度上是源于现代人对古人几乎没来由的优越感！而在公某看来，几千年前的古人在某些方面的智慧并不逊色于现代人，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应该承认，此类优越感也是公某无法割舍诸如米利都学派这类现代观感中相当“简陋”流派的因素之一。至于其它理由，试图保留这个注定不够完整的系列不多的完整性是其二；越是简洁的东西越具有读者普适性则是其三。而趁着远古流派内容很有限，交待几个基本问题，也算是一个布局上的考虑。

被誉为米利都学派三杰的是：泰勒斯、阿纳克西曼德、阿那克西美尼。
1）“哲学之始”泰勒斯，活跃于公元前6世纪的米利都人，位列古希腊七哲之一。此君提出了万物本源是水的命题，并认为大地是浮在水上的。这一点倒是与中国古人的看法吻合，例如，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那幅T型帛画，分为天国、人间和阴间三部分，其中地下阴间就画有代表水族的鱼。

泰勒斯的格言是：水是最好的！如果你想到了女人是水做的“命题”，我不奇怪，这足以说明，这位远古哲人（更准确地讲是原始科学家）的思想与今天凡夫俗子们具有多么好的沟通性。这些哲理已经朴素到如此接地气的境地，以至于罗素也禁不住担忧地指出，每本哲学史书都会提到的这第一件事儿，足以令对哲学怀有崇敬之情的学子们泄气！但公某要提醒一句，好景总是不长，哲人们跑偏至不食人间烟火的境地，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为避免课程过于乏味，罗大咔从亚里士多德的书中找来一个关于泰勒斯的故事，梗概是：人们嗤笑他太穷——这意味着哲学毫无用处。而泰勒斯精通天象，在冬季就预知来年橄榄将大丰收。于是他凑钱提早租下了当地所有橄榄榨油器。由于当时无人竞争，租金很低廉。来年橄榄果然大丰收，一时间需要大量榨油器，他靠垄断涨价，大赚了一笔。他以此证明，只要哲学家愿意，赚钱并非难事。只是他的心思在另外的事情上罢了。
2）阿纳克西曼德，此君也生活在公元前6世纪。他认为，万物都源于一种简单的元质。但它并不是泰勒斯所提到的水，或人们熟知的任何其它物质。它是无限的、永恒的、无尽的，而且它“包围着一切世界”——他认为，我们的世界只是许多个世界中的一个（这倒是与今天科学家所称的平行宇宙有异曲同工之妙）。元质可以转变为我们所熟知的各种各样的物质，它们之间亦可相互转化。阿纳克西曼德说：“万物所由之而生的东西，万物消灭后复归于它，这是命运规定了的，因为万物按时间的秩序，为他们彼此间的不正义而相互补偿。”

这里“正义”的观念虽有些费解，但在古希腊宗教和哲学里占有独特的地位。阿纳克西曼德的思想似乎是这样的：世界上的火、土和水应该有特定的比例，但每种元素都永远企图扩大自己的领地。然而，有一种必然性或自然率，永远在校正着这种平衡。例如，只要有了火，就会出现灰烬，灰烬就是土。这种以平衡为特征的正义观念，不可逾越永恒固定界限的观念，是一种最深刻的希腊信仰。甚至神灵也像人一样，也要服从正义，而这种至高无上的力量本身是非人格的，而非至高无上的神。

罗素评价说，阿那克西曼德在他有创建的方面，总是科学的和理性主义的。他认为，有一种永恒的运动，在这一运动的过程中就出现了一切世界的起源。一切世界并非如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神学里所说的那样，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演化出来的。在动物界也有演化，人像任何其他动物一样，也是从鱼衍生出来的（竟然猜到了进化论）！阿那克西曼德认为，人必须是由它种生物演变而来的，因为人的婴儿期很长，若原来就是这样，便无法生存下来。

3）米利都三杰中最后一位是阿那克西美尼，它的鼎盛期是在公元前五世纪。他对后来的毕达哥拉斯及其他一些人都有影响。阿那克西美尼认为，世界的基质是气。灵魂是气，火是稀薄化了的气。当凝聚的时候，气就先变为水，如果再凝聚就变为土，最后就变为石头。他认为大地的形状像一个圆桌，而且气包围着万物。

罗素总结道：米利都学派之所以重要，并非因为他们的成就，而是因为他们所尝试的东西。该学派的产生是基于希腊的心灵与巴比伦和埃及相接触的结果。米利都的宗教是奥林匹克的，且并不受重视。在这里，没有原始的偏见与迷信。米利都三杰的思考是不带偏见的科学假说，为后来的研究者做出了榜样。

公理力

赫拉克利特

如果从正统的马主义视角看，无疑，米利都三杰都属于朴素的唯物主义阵营。这也是本篇把赫拉克利特与米利都学派放在一起的唯一原因，而后者更闪烁着“自发辩证法”的精彩光辉。

在介绍了不起的赫拉克利特之前，罗素花了不少篇幅来阐明这个问题：我们从古希腊的思想中究竟可以获得什么样的智慧？

一切支配着近代科学的各种假说，差不多最初都是希腊人想到的。人们对希腊人在抽象事物方面的想象，创造力几乎是无法过誉的。罗素认为，他们创造了种种具有独立生命与发展的理论。这些理论虽然最初多少是幼稚的，然而两千多年以来，终于证明它们是能够存在与发展的。

而古希腊人还贡献了另外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抽象思维证明了更具永久价值。他们发现了数学和演绎推理法。尤其是几何学乃是希腊人的发明。没有它，近代科学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古希腊天才们的片面性也结合着数学一起表现了出来。它是根据自明的东西而进行演绎推理，而不是根据所观察到的事物而进行归纳推理。他们运用这种方法所取得的惊人成就，不仅仅把古代世界，而且也把大部分近代世界引入了歧途！

根据对于特殊事实的观察，以求归纳性地达到某些原则的科学方法，代替了古希腊人根据哲学家头脑得出的显明公理而进行演绎推理的信念。这是经历了漫长过程的。在这个意义上，怀着迷信般的崇拜去看待古希腊人便是一个错误。虽然他们中也有少数最早触及到科学方法的人，但总的说来，科学方法与古希腊人的气质格格不入。而通过贬低最近四个世纪的知识进步，以求美化希腊人的企图，则对于近代思想起了一种束缚作用。

而第一个创造了一种至今仍具影响学说的人是赫拉克利特，其鼎盛期大约在公元前500年。他之所以扬名于古代，主要是由于他的学说，即万物都处于流变状态。“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的名言也源于他。他认为，火是根本性实质。万物都像火焰一样，是由别种东西的死亡而诞生的。“一切死的就是不死的，一切不死的是有死的；后者死则前者生，前者死则后者生。”世界是统一的，但它是一种由对立面的结合而形成的统一。

“一切产生于一，而一产生于一切。”然而多所具有的实在性远不如一，一就是神。这里我们看到了中国老子论道的影子！

赫拉克利特身上有些愤世嫉俗的东西，罗素称他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他非常喜欢鄙薄别人。例如，他曾说过，“以弗索的成年人应该把他们自己都吊死，把他们的城邦让给未成年的少年们去管理。”“该把荷马从竞技场上逐出去，并且加以鞭笞。”“毕达哥拉斯认为自己有智慧，但那只是博闻强记和恶作剧的艺术罢了。”而对人类的鄙视使得他相信，唯有强力才能迫使人类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

但无论如何，赫拉克利特的形而上学之铿锵有力，足以使得最激动的近代人也会感到满足。“这个世界上对一切存在物都是统一的。它不是任何神或任何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烧，在一定的分寸上熄灭。”

永恒的变化是赫拉克利特的基本信仰。然而，他还有另一种更看重的学说，即对立面统一学说。他说，“他们不了解相反者如何相成，对立的力量可以造成和谐，正如弓之与琴一样。”他对于斗争的信仰是和这种理论联系在一起的，因为在斗争中对里面结合起来就产生运动，运动就是和谐。世界中有一种统一，但那是一种由分歧而得到的统一：“结合物既是整个的，又不是整个的；既是聚合的又是分开的；既是和谐的，又是不和谐的。从一切产生一，从一产生一切。”

然而，如果没有对里面的结合，就不会有统一。“对立对于我们是好的。”罗素认为，这种学说包含着黑格尔哲学的萌芽，黑格尔哲学正是通过对立面的综合而进行的。

值得一提的是，赫拉克利特的形而上学与阿那克西曼德的形而上学一样，是被一种宇宙正义的观念所支配着，这种观念防止了对，立面斗争中的任何一方获得完全的胜利。“一切事物都换成火，火也换成一切事物，正想货物换成黄金，黄金换成货物一样。”“火生于气之死，气生于火之死，水生于土之死，土生于水之死。”“应当知道，战争对一切都是共同的，斗争就是正义。”

罗素特别强调指出，赫拉克利特的著作正如柏拉图之前一切哲学家的著作一样，仅仅是通过引文才被世人知道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了要反驳他，才加以引证的。只要我们想一想，任何一个现代哲学家，如果仅仅通过他的敌人的论战才被我们知道的话，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想见，苏格拉底以前的人物应该是多么值得赞叹！因为即使通过他们的敌人所散布的恶意烟幕，他们仍然显得十分伟大。

翰林探花

友情顶帖。另我们添香的浅蓝很喜欢研讨哲学。我来@浅浅珍珠蓝。。。。。。

李熙

问好公兄，可惜太高深，我不懂。等关天的几个朋友来，他们喜欢哲学。

拍岸浪

大学问呢？
这话题我够不着，太高了

公理力

翰林探花 发表于 2021-5-27 21:43
友情顶帖。另我们添香的浅蓝很喜欢研讨哲学。我来@浅浅珍珠蓝。。。。。。

谢谢翰林！

公理力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5-27 22:19
八星老板呢？高隐呢？童天一呢？明明呢？螃蟹呢？来啊来啊

呵呵，上回，高隐严重不同意马克思关于人的社会本质的归纳，我还在等他反对的高论呢

螃蟹关于罗素观点的一个翻译也有不同意见，也还没掰扯清楚。欢迎这两位继续。

公理力

李熙 发表于 2021-5-27 22:22
问好公兄，可惜太高深，我不懂。等关天的几个朋友来，他们喜欢哲学。

李熙君好！这个系列只是一般介绍，不涉及晦涩的理论部分，应该不难理解。

公理力

拍岸浪 发表于 2021-5-27 23:41
大学问呢？
这话题我够不着，太高了

呵呵，笑笑对这些枯燥的东西没有兴趣，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拍岸浪

公理力 发表于 2021-5-27 23:53
呵呵，笑笑对这些枯燥的东西没有兴趣，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不是枯燥，是我，真不懂，想要忽悠几句，回头又一想还是算了，怕露馅

公理力

拍岸浪 发表于 2021-5-27 23:56
不是枯燥，是我，真不懂，想要忽悠几句，回头又一想还是算了，怕露馅

呵呵，知道你的强项不在这儿，印度疫情那帖叭叭得不错

公理力

在本系列上一帖中，螃蟹提出的第4个问题是：【4，英国版序言中那一段，说的显然也不是“人是环境的产物”。】

在我要求下，他提供了英文版截图。那句英文相关部分原文是：
I have tried, on the contrary, to exhibit each philosopher, as far as truth permits, as an outcome of his milieu,……
这半句话中，唯一可能存在理解障碍的是，罗素用了一个法语词“milieu”。原因是早年，在英国、俄国上流社会，人们喜欢在母语中夹杂几个法语词，甚至法语句子，以显示说话者文化修养不俗。大约类似于今天中国人偶尔夹杂几个英文词。
后来，英语中也就残留了少数法语词汇，即使无意显摆法语者，也会偶尔用之。罗素此处用到该词，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milieu的意思，剑桥词典的释义是：the people, physical, and social conditions and events that provide the environment in which someone acts or lives。翻译成中文就是：周圍環境、出身背景、社會背景之类的意思。


螃蟹提出异议的关键词是outcome，而这个词基本含义就是a result or effect of an action, situation, etc.
译成中文无非就是：结果，后果，产物等。
罗素哲学史的译者（何兆武、李约瑟）将这半句译为“与此相反，在真相所能容许的范围内，我总是试图把每一个哲学家显示为他的环境的产物，……” 从信、达、雅三个翻译标准的任何一个衡量，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实在看不出，螃蟹的否认有任何能够服人的理据。这也是我坚持让他提供对这句话翻译版本的原因。但遗憾的是，他一直没有提供。

考虑不宜再顶出那个老帖子，这个回复就发在这里吧。希望螃蟹也能在这这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