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叶,可能这里没别人比我更了解你,从榕树下到网易再到红袖,你一路白衣胜雪,穿花飞叶,留下了若有若无的记号,只有最熟悉的人才会偶然提起。
记得在网易遇到你时,你还叫扫叶子,刚从榕树下辗转而来,为了找一个叫沫色的姑娘,你爱写生活,写回忆,扎根在散文随笔,并做了版主。因为常聊风花雪月,喜欢开带点颜色的玩笑,大家纷纷把扫叶子叫成骚叶子。对于这个攻击力一般侮辱性极强的名字,你竟却之不恭,欢天喜地当昵称收着,敝帚自珍。
慢慢地,你跟加菲、小树、宇宙无限等成了铁哥们,整天一起插科打诨,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你跟小树尤爱反串姑娘,忽悠新来的网友叫阿姨、姐姐或嫂子,时间久了,嫂子成为你第二个昵称,流行于熟悉的人群。
网易文化改版后,人气一落千丈,东北的加菲举家定居苏州,开了一撸铁房,现在每天泡十公里,跟简教练一样爱卖肉,活得越来越年轻;宇宙无限受了情伤,远走西藏,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寻活佛修行去了,你一直担心他冻死或被野狗当了点心;成都弟弟小树在离开网易后便杳无音讯,后来查跟他有关的信息,发现他在一个论坛有文集,这个论坛名叫红袖添香。多年以后,扫叶子常常想起小树打过来的唯一的电话,说担心嫂子,让他好好的。
沉寂了一段时间,你追随小树的步伐来到了红袖论坛,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却发现了一个砖头与恶骂齐飞,杂谈共佳人一色的神奇土地。这里跟之前玩过、走过的论坛大相径庭,作为行走文学论坛十数年的老江湖,你惊讶于当时红袖人不死不休、口吐芬芳的砖文化,不能接受那种程度的恶骂和为恶骂所作的辩白。不少人美其名曰真性情、正义、替天行道,在你看来即便是自卫反击,恶骂仍是恶骂,不应被看作是美德。直到今天,你仍不赞成任何形式的恶骂,这条底线固执得近乎迂腐,高尚得令人感到虚伪。
如今,初代、二代的网络文青老了,多数上有老下有小,马不停蹄地奔波在谋生的路上,不得不舍弃上网的闲情逸致,同时网络游戏盛行,微博微信当道,年轻人玩的网络已经大不一样了。其实,就算退回二十年前,文学论坛也是个小众的玩意儿,如何能承受网络潮流的沧桑巨变呢。
所以我们啊,别谈什么意义,少讲什么经营,在论坛一天,就好好玩一天,说不定明天早上睁开眼,这一线牵的姻缘就没了,连说句有缘会再相见的机会都没了。
花若叶,我不止一次问你:如果这里没了,你还会在别的论坛重新开始么?你摇摇头,没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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