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芜 于 2021-7-7 20:24 编辑
看过了小莲,并不觉着夏天还有什么遗憾。
当我在水旁大喊“莲莲”时,一池喧闹。
“真美呵,你快停下来吧。”
青衣书生埋首一揖,如牡丹亭中唱到的那般:是哪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这姑娘我见过”。
“见过”的玄妙,只有时间知道。此时,它正躲在暗处捻须微笑。
乳牙的姑娘已经长大,绯红着脸,搓弄衣角,还有更小的,露出姜花一般尖尖的脚趾,叶子铺平水面,绿的一片苍茫。我忽然想到,她们是上不了岸的,而我,也只能站在桥上,隔水相望,多么美的距离。
如同闾巷两端相望默契的窗牖,因无法触摸彼此,只想流泪。
在池的那头,有人弄箫,呜呜咽咽,白鸟落在水草清浅处,
似涨潮的浪线,一会儿奔前,一会儿退去。我却看痴了。
真舍不得离去。我在心底又重复一遍。
夕阳噙着金辉,暮云在池畔搓洗长发,稍远处,怯生生的蝉音淹没在归鸟群中。
我将手伸向高处,树木的枝杈般,想抓住点什么。
我清楚,夜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们隔着玻璃和我告别,那么小,绷紧的脚趾,往后退去,如风消失在海里。
我不该想她们,我原是路过的一块泥啊。
屋子空着,为何止不住满溢的冰凉和美流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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