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这里也有雨
昨天夜里,朦胧中听到雨声后,我卷曲成猫,睡得更沉,直到天晓。这是雨的恩德。
听说郑州的雨下得更大,淹过了睡眠长长的脖颈和头顶,整座城市像条溺水的鱼,红色的眼睛,凉凉的肚皮。这是雨的孽果。
雨的功过没有界限,在预期和承受的尺度上不断变幻红绿的颜色。夜,不是黑,是光还没有长大。
拉面馆的牛肉水饺,吃一回可以回味两周,一个月吃一回最合适,多了,容易腻出小牛来。
把冰红茶煮热,放几片姜片,喝起来怪怪的。一个名字里含着冰,身体里蕴着火的饮子,该如何与夏天相处。某人说;夏天里,不要怕热,要怕不热!冰火红茶,只是为了新鲜人们的生活哲学而存在,当新鲜不再时,这种饮子将快速躲避自己的名字,唯恐不及。
雨后初干的街道,留不下脚印,是因为街道很干净,很小心翼翼,我的鞋也很干净,很彬彬有礼。我口齿清楚,衣冠楚楚提到的人,都与我一尘不染。我梦里偶尔呓语出的家伙,都曾闯入过我的领地,在我的街道上留下过踏痕,在我的眼睛里留下过划痕。她说:你左晚发癔症怪叫的“蝎子”是谁? 其实是前一周蛰我拇指的一种细腰胡峰,我在梦里怀疑她的名字叫“蝎子”。
有时候想,我被叫蝎子的马蜂蛰,是因为自己不够坏。够坏的表现,主要是马蜂不敢蛰,或者被蛰了也不会疼。我善良地感觉到了疼,让我深深蔑视不够坏和恶的自己。
某人说,空虚不一定是傻子一样的发呆,而往往是很忙,那种晕头转向的忙。这有点套到了我的头上的意思。空虚是一种阔口利牙永远吃不饱的东西,女人的空虚,往往是通过买买买来喂养,买的越多,空虚就养的越大,直到某一天被空虚吃掉;我的空虚,是通过折腾来喂养,折腾的越多,空虚越大,直到筋疲力尽被空虚吞没。所以,我觉得,不管男人女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把空虚饿瘦,让它反胃厌食,然后远遁他乡。
傍晚的云又开始聚集,郁郁将有雨。我盼望着夕光能锐利些,插入云中,碎在云中,成一幅彩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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