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读闲书,闲读书,于书馆随手借得《中国人史纲》上下册,略谈一谈阅读印象。
柏杨关于史学的一个观点,很有意思,大意是说要想从正史中了解中国历史的脉络真相,是很困难的。
柏杨的理由是,中国的正史,大多为断代史,人物传记为主,且有国亡才修史的传统,所以正史离真正的历史真相去之甚远。以《史记》为例,资料多从“墓志、行传、家谱”中得来,这些墓志、行传、家谱,有谁敢说没有粉饰或贬抑人物生平之嫌的?柏杨认为,墓志铭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正史所取材的这些墓志、行传、家谱往往只是一面之词。柏杨又举墨索里尼之例,说墨的儿子在纪念其父的文章中说墨“喜欢古典音乐,看见我开始弹钢琴,就非常高兴。他为人极为和蔼,对人更是温柔”。柏杨不认为中国的墓志铭、行传、家谱比墨索里尼儿子所说的乃父印象更为可信。也就是说,柏杨对中国正史是持怀疑态度的,或者说,我们的正史距离真正的史实真相是有距离的,是要打折扣的。
比较认同此一观点。就拿我们的近代史而言,尤其是解放前这段历史,我们应当能从中有所体会,但不能说破,意会可矣。
但老实说,读了几十页,发现一个大问题,就是柏杨的文学水平真是差矣,其文辞叙述之粗糙,顶多相当于一中学生水平。用词不精当,不准确,啰里啰嗦……比比皆是。
柏杨不是史学家,某种意义上,他只是个杂家,杂文家。他可能于史学用过功夫,但从他的视角来重新诠释博大精深的中国历史,也只能是一面之词。
所以柏杨诟病太史公,但对历史的叙述功夫,实不到太史公万分之一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