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2-1-17 10:27 编辑
正在阳光房专心临摹王右军的《兰亭序》时,院门一响,哥哥回来了。礼拜天他常在外边疯跑,没一点校长应有的矜重。 听声音他不是一个回来的,同行还有个干巴巴的公鸭嗓子,一个让人见一回就够够的油腻老男人。 世间事总这么促狭,越讨厌的越躲不开。一阵足音,俩人朝着阳光房来了。 “小妹,秦先生给你带来样好东西。” 是哥哥的声音。 我没吭声,他的东西我不想要。上次他见了我养的几盆多肉,啰里啰唆絮叨了好一通。什么这不叫多肉,叫瓦松。老房子瓦缝里多的是,长得比这还大。没几天他就送来几株,橙色、紫色都有,据说是骑着车子转到十里外的黄厝寮,在一幢废弃的老屋顶上找的。 听哥哥说这姓秦的原来在厦门教书,极好的学问,只不知犯了什么事,混不下去了,托熟人介绍来到这里,在哥哥的学校教高中物理。 “小妹你在吗?怎么不吭个声呀?”哥哥敲着门问。 “我今天不舒服。”我懒懒应了一声。 “别打扰她了,”公鸭嗓子说,“放门口吧。” “我这妹妹……唉,真对不起。”是哥哥的声音,“小妹这是秦先生在林胡山上寻来的一株上品建蘭,叶子虽不及你那盆茂盛,看这鳞茎有多饱满……用心地养着吧。” 便想起我那盆蘭花,姓秦的也点评过。说它不是蘭花,叫蕙草,回头找株正宗的野生建蘭给我。 他哪里知道,这盆蘭花是男朋友花高价买来送我的,养了好几年了。 便听到他俩在商议,哥哥说来家喝茶,公鸭嗓子说同去街里喝酒,终一道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