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坡度 于 2022-4-10 08:36 编辑
工作关系是很牢固的,并且这种关系常常优先于其它,喻之以浓度,它的“值”介于血和水之间,那么就可以说,这种关系也有流动性,似一种液体。
十年来头一次看见小华发飙,横眉冷对,声色俱厉,咆哮若一只凶猛的动物,才出电梯立刻被眼前的这一幕唬了个不轻,小华正对着我的班长哇哇乱叫,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的样子,好像他的肺都快要炸了,忘了注意他的发型,回想于现在,那时的小华哪还顾得捋一捋自己的发型呢?
事情的起因却还是我的班长在电梯里先对他吐了脏,具体内容不详,似乎当时的电梯只装了他们两个,无人旁观之故证据便不足,所以小华用手指着天空对我们这些观众说,电梯里的监控对这个事件的记录肯定是完整的,一定能予我们以真相。于是看见小华一边信誓旦旦赌咒发誓,一边轮流伸出胳膊想拽人跟他一起去监控室调取录像。我的班长并不示弱,他的音调听来高亢,然而却被我看出了他的破绽,目光扫及,望见他的脚步有所迟疑,欲进还退。便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觉得万一真相大白可能对他不利。
真正的根源其实因为一部梯子,它完全伸展起来的话可以使人从地面攀爬至三米以上的高空,折叠起来则同火车车厢里常见的判定一个孩子该不该买票的那条检测线基本等高,这部梯子完全可被装在所有蓝牌照汽车的后备箱里。但小华却向我的班长申请了一辆黄牌照的,这显然是他的失误,错判之故,关键又在于单位的大车仅存两辆,这个资源应属紧张,而且这辆车对驾驶人的执照要求更为严苛,若非持有A照的话是绝不可以上路的,这就又让我的班长非必要不肯轻易调动了。
不巧的是班长恰好遇见了这部梯子被装车厢的过程,更巧的是偏偏又在电梯里和小华遇见于偏狭。此时念及我又呵呵了。
小华的暴怒予我以破天荒之感,围观者亦然罢,从他们的眼神里不难看出这些群众的吃惊。
但肯定谁也猜不出来,始作俑者却是我。因为上礼拜有一单任务和这次是相同的,但我却忘了告诉班长乘员人数和这部梯子的长度,因为任务已完成,告诉即是啰嗦。所以觉得自己的作用对他们的互怼产生影响,因为上礼拜我已骂过小华猪脑子,但他却没有对我发飙,why?我也搞不清楚。
硕士毕业的小华当然不会轻易脱口“草泥马”这三个字,一句“特么的”对他而言应该已算脏得可以了。然而我的班长对“特么的”这几个字却并不敏感,因为这是他的口头语。小华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从另一个角度对丁班发出质疑,讲真,那句话也隐隐地让我感觉到了刺痛,当小华用手指着班长斥责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的时候我真想立刻冲上去打他的脸。
小华的编制属于额定,对学历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且还须经过较为严苛的考试。可我和班长都属于劳务派遣,那么就存在一个显而易见问题了:虽然同工却不同酬。只是大家都很少提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缘故,同在一片屋檐之下,还是客气为好,心照不宣才是长久之计,不然的话就会乱套,便不能使工作关系形成于稳定并促使它得到可持续于长久之运行。
可喜的是在小华和我班长的这次冲突中也让我看到了小华的底气尚不足以使他尽展威风,因为我的班长曾给单位的第三号人物当过几年专职司机罢?
呜呼哀哉。述毕,脚底生凉。
202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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