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再折长亭柳 于 2022-8-12 20:40 编辑
电白鱼生
文/阿牧
七月的广州，丝毫不比武汉凉快。
白天骄阳似火，好多人都不敢出门。我一个人待在白云宾馆里，很是无聊，于是打电话邀了上海的老碧、大连的闲散和成都的金戈戈，来广州吃鱼生。老碧在上海被关了几个月，正想出来溜达溜达，一接到电话，就让外甥女婿去给订高铁票了；闲大喷子可能嫌远，推三阻四，说听说鱼生就是刺身，大连也有，但寡妇经不起劝改嫁，最终还是答应坐飞机来了；金戈戈扭扭捏捏，一会儿推说家里忙，一会儿又说鱼生有寄生虫的，最后，还是经不起诱惑，也坐着飞机屁颠屁颠的来了。
我第一次吃淡水鱼刺身，是很久以前在广州，这里叫吃鱼生，据说是电白的人开的鱼生馆手艺才最好。我带着他们三个去的这一家，就是电白人开的。它是一个利用旧厂房改造的，里面装修的古色古香，没有包间，只有散座，地上纵横交错的小沟渠将大堂地面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孤岛，上面摆放着桌椅餐具。
我们一行四人落座后，便有一女服务员过来问：“谁点菜”？我说：“我来点”！话音未落，服务员身后闪出一条大汉，拉着我就往沟渠边上去，指着里面黑压压的鱼群道：“你们四个人，就捞一条四斤左右的吧！”说罢，递过来一个抄网。我连连摆手道：“我哪里看得出来哪条是四斤左右的呀？你捞、你捞，捞成五斤以上的，我不要，你自己吃！” 那大汉也不答话，操起抄网就往水里捞去，只听哗啦啦一声，一条大草鱼便被捞了上来！吓得一旁的金戈戈双手掩面，高声叫道：“搞啥子嘛！”还没等我转身，大汉就已经用左手把鱼抓出网来，将尾巴放在一块小木板上，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啪的一声，将鱼尾巴剁了下来，左手一扬，嘭的一声把鱼扔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水池里。那鱼扑扑腾腾地在水池里一阵挣扎，不一会儿，就翻了身，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水池里泛起一片血水。大汉扭头见我一脸惊奇，指着水池里的鱼，笑道：“放放血的啦”，说着，又拿抄网将鱼捞起来过秤，嚯，四斤三两，好家伙，还真准！这时，早就站过来的一位厨师模样的瘦小男人，拿一条雪白的毛巾，将鱼裹了，拿到厨房去收拾了。
闲散站了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走，看看鱼生是怎么做的！” 我好奇的跟了过去，只见厨师将鱼反复冲洗后，去除鱼鳞，挖掉鱼鳃和内脏，再用利刃，将鱼脊骨两侧的鱼肉整条的剐了下来，放在厨用吸水纸上，然后再拿到另外一个熟食砧板上，一刀一刀的片成半透明的薄片。看完核心技术后，我就回到了座位上，只见老碧正捏着金戈戈的手在帮她算命，看到我来了，忙松了手，咳嗽了两声，端坐在那里，问：“鱼杀好了不啦？”我点点头，闲散也踱步过来坐下，和金戈戈天南海北起来。
约摸两三根烟的工夫，菜陆续上来了：鱼头汤、椒盐鱼排、鱼生。鱼生是用四层的像蒸馒头那样的大圆竹屉盛上来的，揭开盖子，一层碎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片片鱼生，白里透着微微的红色。鱼生的蘸料是放在几个瓷碟里的，有葱丝、蒜蓉、姜末、辣椒粉，还有芝麻和花生碎，另外就是蚝油、生抽、鱼露和香醋等，大家根据自己的喜好，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放入上述调料，自己制作味碟。这个小瓷碗很特别，细细长长的，外形像一艘小渔船，两头尖尖向上微微翘起。老碧不吃鱼生，只喝鱼头汤，闲散把椒盐鱼排全吃了，还连连说好吃，大连没有这个做法，我也没见他吐鱼刺。金戈戈先是用筷子夹着鱼片，举着，满桌子找火锅，要涮着吃，后来，老碧告诉她是生吃，她犹豫了半天，才蘸着辣椒粉吃了一片，此后，大概是吃出了味道，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吃了一屉，又一屉，风卷残云，也顾不上什么寄生虫不寄生虫了。
我调好蘸料，吃了一屉。嗯，鱼生冰滑脆嫩，味道鲜美，吃起来就一个字：爽！
吃完， 出门时，忽然听到柜台里收银员在喊：“老板，发票！发票！” 啊！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我双眼满含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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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2-8-12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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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12 20:33
这是阿牧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