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3-9-19 19:05 编辑
有篇短文讲的是当年磨刀匠的吆喝:“磨□□啊,磨剪子菜刀啊”。 “□□”发音悠长,听不出是什么东西。作者问了几个磨刀匠,也问不出个道道儿。最后一个老头儿说出了答案,原来是:“磨镜儿啊,磨剪子菜刀啊”。 再问镜子怎么磨呢,曰“祖祖辈辈都这么叫的”。 那个年代民智蔽塞,作者请教了专家方才晓得:古人使的镜子多是铜的,用久了会起翳,就得磨。 昨日逛牛街,想起光绪年意大利使馆魏太尔男爵蒐集的一首民谣: “我的儿, 我的娇, 三年不见长得这么高! 骑着我的马, 带着我的刀, 扛着我的案板卖切糕!” “骑马”、“带刀”……教人联想到武人,末一句一个反转,方知原来是个卖切糕的。 说到“武人”,想起童年常玩的“城门”:俩小孩手拉手构成一个“城门”,另一小孩是过门的“武人”。 武人:“城门城门几丈高?” 城门:“八十八丈高。” 武人:“骑马,带刀,让我小孩儿过一遭。” 城门:“过吧。” 便抽冷子从“城门”胳膊下钻过去。钻得慢了,被城门拦住,武人与城门互换角色,重新开始。 这里的马呀刀呀都是虚拟的。 那么问题来了,卖切糕的有案板、有刀,歌谣里这二者都是实写,总不该只有那匹“马”是虚拟。但旧社会卖切糕的都是穷人,如何备得起马? 一日遛弯儿遇上一本地老太,遂以此请教。没等我念完她就打断说:“是卖切糕的吧?有马。搁案板的条凳儿就是他的马。可以骑,可以坐。” 北京万牲园大门对面曾有家国营馆卖过切糕。雪白的糯米,厚厚一层红枣、豆子、葡萄干,热腾腾香喷喷,教人食指大动。只是米或豆子淘得不净,动辄就咬到沙石、炭渣。爱买不买吧,方圆几里就这独一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