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记——题记:南亭南,有坡度,东湖水浅王八多,统统大衰哥——注:东湖者,方向也。
新年,第一天上班前,他看了看床下的两双鞋:一双探路者的徒步鞋,一双老北京的绣花鞋。他的目光平静,宛如东窗晨曦下的水泥建筑。无端冒出一句竹外桃花三两枝。于是,他果断选择了绣花鞋,如同这双鞋的名字——色鬼。他就色鬼上身,回忆起专卖店老板娘说它可以辟邪。老板娘风情当中,不失飒爽,仿佛金镶玉和孙二娘的结合体。他不禁露出一抹迷离笑容,但目光平静地推开房门,叫了声爸爸。老先生同样平静,点了点头。去到自己屋里。隐隐传来叹息。他家的小畜更依依不舍,呜呜叫唤着。彼时阳光明媚,春意满怀,是个予人理想的好天气。
他驾驶刚刚配发的新车,有个响亮的名字——人面兽心。同时播放着一首老歌——耶利亚女郎。绣花鞋一加油,开出大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晨练回来的邻居。他习惯地落下车窗,轻轻喊了声王大爷。大爷眉开眼笑,一如既往,痛快答应,又叮嘱安全。俩人画面温馨,尤其歌声的伴奏下,越发趣味盎然。
路上,也许歌声的缘故,他想起了一首诗。大体:“眼前的路又向他展开。似乎?是不是间歇得有些久了呢。”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好孤独——“赤条条来还须赤条条地离开”——又迸发出一句!这时,一张纸钱从刚才忘记关上的车窗随风飘进。简直——“无中生有,有而无,因循往复,这才是真正的永恒。何必念念不忘?何必孜孜于幸或不幸?唯孤独是不变的”——他的目光肯定,犹如“金水池”那个敬业的青铜小周,同样搓过他爸爸,从不温柔以待。可能王大爷的命运好些吧。他的思绪盘旋,神色不变。外面车水马龙,恒河之沙一样的大千世界啊。
进了单位,他向同事拜年,目光平静地穿梭其中。绣花鞋好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中午还吃了一箱方便面,十二盒的那种。觉得血糖上升。到处飞翔。午后按计划外派。不料被领导叫了回来。温和地告诉他:“第三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同事们都亲切地劝他,赶紧去吧。他的目光平静,心头却在呐喊:“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似乎孤独也不再了。
他将人面兽心开进一所大门,门牌上写着:南亭精神科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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