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人物】5.1.8朽木不可雕

临窗独饮

5.1.8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宰予昼寝，传统解为宰予大白天睡大觉，然后受到了孔子痛骂，“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东汉王充可谓秦汉以来批孔第一人，特意作了一篇《论衡·问孔》，对孔子各种问难。针对本节，他就曾为宰予打抱不平，说白天睡觉是小过错，朽木和粪土之墙是败坏得不能再恢复的东西，是大罪恶，你孔子用这种大罪恶的话来责备小过错，实在太过分了！

　　

　　真的如此吗？语意离不开语境。女人骂男人，“你个杀千刀的！”如果两人在骂架，用王充的话说可谓罪大恶极；如果男女恩爱之际，却在表达爱得无以复加。同理，“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在痛恨的语境里是痛恨，在痛惜的语境里是痛惜。说到底，关键得看“昼寝”是什么语境。

　　

　　不少学者诟病《论语别裁》，但有学识未必有见识，就我所见，唯有南怀瑾正解为病卧。南怀以生活阅历揭示说，“这个道理，我是从学生中体会出来的。因为我有几个学生，能力好、智慧高，他的才能见解，老实说我都佩服他。但要命的是，交给他一件事情，一个月都没有消息。骂他吗？不忍心。实际上他三天两天就患感冒，一天到晚都必须与床为伍，没有精神，只好躺下来睡觉。我才发现‘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不是说他坏，而是他的底子太弱了。”

　　

　　话说回来。高弟病得大白天卧床，老师会作何感想？“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这哪里是痛骂，分明是痛惜，痛惜宰予这么一块好料被体质病弱给废了，既不堪精美雕刻成像，又不堪粉饰得富丽堂皇。

　　

　　“于予与何诛？”孔子痛惜之余不禁自责：“在宰予身上还能怎么苛求？”然后感慨说：“最初我对于人，听他言论便信他有作为。今天我对于人，听他言论还要观察他是否真有作为。是宰予这里改变了我观念。”

　　

　　改变后的观念是什么？用现代口号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临窗独饮

【附录】“晝（昼）”与“畫（画）”，两字繁体只有一笔之差——在下中部，前“曰”后“田”。据唐代李匡义《资暇录》记载，梁武帝注解论语时不得“晝寝”真意，遂认定乃“畫寝”之误。皇帝圣旨口，自然有人奉承，就“畫”的二个义项展开讨论。一说“畫”即“劃”，寝是休。说宰予为了贪图休息，不顾孔子的规定而自划时间学习，从而被骂。一说“畫”即彩绘。说宰予追求生活享受，彩绘寝室而被骂。黄宾虹就认定彩绘之说，“宰予在他寝室四壁绘上图画，但因为房子破旧，不甚相宜。孔子见到，就认为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劝他不必把图画绘在那不堪的地方。”

飞梅弄晚

传统译文都是否定宰予的。
因此有个疑惑，如果宰予确实符合后人翻译孔子对其朽木不可雕也的负面评价，那么此评论与宰予列入孔门十三贤和孔门十哲之一是不符的。
所以原译文是极有可能出错了。

飞梅弄晚

宰予跟随孔子游历，孔子常使其出齐国和楚国。

这说明宰予体质也不错，真的身体到朽木不可雕的地步，他肯定经受不住舟车劳顿。

故，说宰予身体病弱，也有问题。

金豆豆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这哪里是痛骂，分明是痛惜，痛惜宰予这么一块好料被体质病弱给废了，既不堪精美雕刻成像，又不堪粉饰得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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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想不到是心疼之，并可惜之~~~

金豆豆

飞梅弄晚 发表于 2024-11-10 19:00
传统译文都是否定宰予的。
因此有个疑惑，如果宰予确实符合后人翻译孔子对其朽木不可雕也的负面评价，那么 ...

这个，……倒是思虑。按理来说，宰予这类的性情，不至于大白天睡觉，还被孔夫子逮个正着的。

金豆豆

飞梅弄晚 发表于 2024-11-10 19:00
传统译文都是否定宰予的。
因此有个疑惑，如果宰予确实符合后人翻译孔子对其朽木不可雕也的负面评价，那么 ...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孔子曾说：“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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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否？？？

百度解读：孔子有许多弟子，其中一个名叫宰予，能说会道，利口善辩。孔子最初对他印象不错，但后来发现他既无仁德又十分懒惰，因此孔子批评他是“朽木不可雕”。另一个弟子叫澹台灭明，字子羽，相貌丑陋，孔子起初认为他资质低下，不会成才。然而，子羽从师学习后，注重修身实践，处事光明正大，最终游历到长江，拥有三百多名弟子，声誉很高。孔子得知后感慨，意识到自己仅凭言辞和外貌判断人的做法是错误的。

金豆豆

飞梅弄晚 发表于 2024-11-10 19:17
宰予跟随孔子游历，孔子常使其出齐国和楚国。

这说明宰予体质也不错，真的身体到朽木不可雕的地步，他肯 ...

有没有可能宰予就是懒了辣么一次，而孔子刚好抓了个正着，也是一时情绪上头了一次？骂完了，宰予改了，就算了？？？继续师生和谐~~~~

临窗独饮

金豆豆 发表于 2024-11-18 10:45
有没有可能宰予就是懒了辣么一次，而孔子刚好抓了个正着，也是一时情绪上头了一次？骂完了，宰予改了，就 ...

如果是偶然一次，编撰者记录，是为了宣扬什么呢？
古人写东西，都有文以载道的意图。不太可能日记一样。

泌水

结合宰予后来有那么大的成就，当初还受到孔子的责备，我倾向于“畫寝”一说。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如果是针对一个人说，这话是极狠的。
看了孔子又说“于予与何诛？”可知，孔子对宰予还是有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