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5-4-5 17:46 编辑
“哎呀,蓉蓉你咋削的,把芋肉去掉了三分之二。”师娘笑啊笑的,一脸无奈无语,让我赶紧放下、放下,转头跟师父半玩笑半揶揄,“真羡慕你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我虽少入厨房劳作,倒也不是不沾阳春水,只对芋头的汁液过敏,皮肤沾了就肿痒难当:“人头芋”是从来不削的,块头大很难握稳,用我家先生的话来说,是削得像狗啃过似的,不如不削;做“芋儿鱼”或“芋儿鸡”用小芋头,直接煮熟撕皮就成,避免生削溅到汁水。我哪里会想到师娘安排削芋头,还是人头芋这类高难度技术活儿呢?
面对师娘的一脸嫌弃,我笑嘻嘻没有试图辩解,只转而清洗其他菜去了。
——心里暗自寻思,要是再被嫌弃,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毕竟师公远道而来,又有其他文化人人士,师父陪客喝茶聊天,我和筱蓉相继沦为墩子角色,给师娘打下手简直在情理之中。
偏筱蓉这个顽皮的,擅长踩人痛脚,戳人疤痕,时不时高调嘚瑟,自诩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仿佛普天之下就她和师娘,能够成为贤妻良母担当。
她确实有嘚瑟的资本,这年头谁家请客吃饭,会不厌其烦弄在家里啊?筱蓉一个,师娘一个,唯二的存在。“宾至如归”,“人情味儿”,是她们的侧重;要搁我做主的话,胡乱找个农家乐,岂不宾主尽欢,皆大欢喜?谁也不用扮演无名英雄,在幕后腰酸背痛腿抽筋……
不跟师娘对嘴是礼节,不代表我能饶过筱蓉,差点就使劲白个眼,跟她装怪模样,耍S不要脸说,我“能上厅堂,能回卧房,足够了”,咋滴咋滴吧?
好在筱蓉比较卖乖,及时捞了个大鹅头给我,说,师姐,你尝尝味道如何?还需要加点啥调味料不?看了她一眼,故意哼唧哼唧,不无恶意揣度说,“你是不是存心的?让客人们觉得我又懒又馋?”
“没有的事儿。你看,你看,”她立马捞起两只鹅掌,一手一个拿好了,左边啃,右边啃,哈哈笑说,“我俩是一伙的,往一处馋,谁也不笑谁……”
这破妞儿,要不要这么招笑?正要埋头啃我的大鹅头,转头发现师公用手指定了我,远远笑得什么似的。艾玛,咋还抓现行了呢?赶紧护住吃食,一溜烟跑到院门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够了,认真想了一下,还是啃完大鹅头再说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美好人设真难维持。这一天天的,可咋整?愁得我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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