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5-8-19 18:41 编辑
老路婆子有几个孩子?我对她的儿女也好奇起来,万一哪个认识,有了参照和对比,说不定把更多的记忆想起来。
老路婆子总共生了四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孩儿,大概十四五那么大吧,有一次在村里憋的一个大泡子边抓蛤蟆,出溜水里灌死了,父母交替着说,互相补充着。这话他们觉着很有教育意义,有不听大人话,吃亏送了命的感慨。
村里为什么要憋大泡子?我离家的时候只有九岁,许多农村的风俗,物产都记不太清了。咱们那边不是栽粳子(水稻)么?缺水不行,大队就组织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挖一个大蓄水池,水量充沛的时候就引河水和山上的溪水,下雨天冲下来的山水进来,天气干旱的时候,就用来浇地,那大泡子又大又深,有的地方大人进去都没影,不会水的根本跑不出来。
听到这,我的思维竟然跑了一下题,《闯关东》里秀她爹用来卡朱开山的是不是就是这种大水泡子?而至于是不是抓蛤蟆可能就是大人们的臆测了,毕竟在我的记忆里,只有我们这些小蛋子才去抓蛤蟆,那些丫头片子却并不为伍的。这记忆还是很深的,循着河边和泡子沿儿,我们拿着小棍儿边走边敲击着岸边的青草,草里躲藏的蛤蟆就蹭的跳进水里,循着它游动的踪迹,我们也跳进水里用手掏过去,如果速度够快,精度够准,我们就带着战利品踩着淤泥上岸,如果抓不到,搅动的淤泥水很快把我们走过的地方染浑,这时如果足够有精力站在水里等,几分钟后,浑水中会慢慢浮起一个蛤蟆头,在浑水里呼吸不畅它就会浮出来透气,再抓不住河水会更浑,我们一般都是用小棍直接敲下去,跑了也就跑了。家长们说抓蛤蟆灌死肯定有吓唬我们的意思。
这是老路婆子第一次打击,第二次是二儿子,据说在工厂做工,气锤不知怎么的就敲到他的脑袋上,第三次是他的三儿子做工的时候,也是上面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脑袋上,四个孩子,踢蹬三个,就剩下一个小闺女,这不是一般的惨字了得。
母狗眼和老路婆子都是时代的精英和楷模,响应党国民族号召,按理来说,都应该人丁兴旺,子孙满堂才是,如今却都剩下一女养老,总觉着有些邪性,那岁数,谁家不是三五八个?十多个也是平常。倒是普通的百姓一直到最后实行了计划生育,被阉割生不出来为止。
革命要死人,为了表示自己的高尚激进,总要把对方订到耻辱柱问斩;为了鼓动人心,鼓动些打手冲锋陷阵,造反,革命,劲头不落在强国安民上,总是内斗夺权,爱国主义甚至成了U型锁飞舞在同胞头上的哭丧棒,畸形的奋进,口号把最后的良知杀死埋葬,这就是正义曙光么?
留下的除了一些太尉衙内高歌欢唱,一些喝正能量小酒的癔症,剩下的大众不还是卑微的活着?不生儿子谁给你养老?不挣钱拿什么生儿子?这是悖论。唉!有时候我还是佩服老爷的通透,我的大爷,叔叔们包括我们每个人又好像都没错,有时好像很自私,但那是人性,革命性很强的人呢?只是充当着打手,有时又可悲,这混乱的世界闹个啥劲。
我生你姐的时候,老路婆子还去下奶了,攒的鸡蛋里,挑了八个最大的红皮蛋,到现在,母亲还记得她的好。峥嵘岁月中,爬不上高高在上的顶端,就还得和贫下中农为伍,好像有句古话叫什么损有余,有鱼?肯定没吉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