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5-7-4 19:07 编辑
把小时候脑袋里留存的记忆搜索了一遍,好像真没有完整的爷爷干活场景,亲近的人中,只有老爷放羊,姥娘提着粪兜子捡粪的场景比较完整,再细搜寻一回,我爷好像还真有一回。
爷爷家离马路大概有一百来米,地势算是个土坡,门前有一个小土沟,顺着山势的沟里偶尔有些控山水,沟边长着几棵山核桃树,沟的那边有几垄地,爷爷种了几垄烟叶。某次,我看见爷爷在种烟的地里坐着,我不知发了什么疯,也想过去看看烟叶究竟是怎么长得,就小心的跨过那条沟,走到爷爷身旁。爷爷少见的没跟我瞪眼睛,让我跟他坐在一个镢头上,谈的什么内容早忘了,只记得当时的场面很温馨的样子,爷爷好像在给烟叶培土,那时的烟叶大概不到一尺高,还很嫩,大概有我两个小手掌宽了。
烟叶具体能长多高,多宽我不知道,只记得收获的季节,爷爷把焦黄的烟叶串起来晒在院子里,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好像烟叶还要倒过来晾的。
爷爷咳嗽得很厉害,拉着长音,嗓子里音节不同的杂音嘶啦啦的响,每次都好像要把对肺子的无奈都憋到脸上,咳到最后把痰吐出来才作罢,晚上尤其严重,奶奶每天都戳一铲草木灰,铺在身前的地上,第二天再戳一铲盖上。
爷爷没想过戒烟,大概这几十年的爱好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他也好酒,每天来一杯才是吃饭的真谛。
奶奶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没下过地,母亲和父亲年老时谈到我奶,都说她从来都是在借米借面,借豆子,借油的路上,老爸并不反驳,看来是真的,只是讪讪的说,那阵子都是大肚子汉,没有油水都能吃。这事我有些印象,奶奶总去我家,有一回说是爷爷没有卷烟纸,问我有没有写过的练习本,我是真没有,最后撕下一张作废的,奶奶不高兴说,要你这一张有啥用?起来走了,我这片倒是白撕了。
母亲说,你奶最愿意去你姥娘家借东西,你姥娘是村里公认的勤快人,早晨刚亮天就出去捡粪,那粪捡的,都用不了,最后还能卖两大堆,都是种的苞米,苗比别人家长得黑长得壮,结的棒子比谁家棒子都大,还长半拳头,粮食陈的压新的。你奶去借粮,趁你舅妈不在,借一瓢有时给挖个三瓢五瓢,有时也白给她,让她不用还了,亲家见面,哪能计较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