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真的见到了如丝线般的细雨。
河南的雨,绝不含蓄蕴藉,或者是连风带雨,呼呼通通地砸下来,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北方壮汉,拎着李元霸的锤子,不论青红皂白地一通乱打;更多的时候,是如同唐师傅的咒语或者咒雨,黏黏糊糊地好听点叫淅淅沥沥的,其实是啪啪插插地弄下来,哪怕是小雨,也是很真实地砸下来,就像一个农村的大姐,没力气揍你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无非,大雨是一片一片的,小雨是一坨一坨的。
今天回来路上,路灯亮起的时候,如果不抬头看,对着灯光看,还真的不觉得雨的存在,只是在路灯或车灯下,看见雨如丝线般飘下来,拂过来,好像随便一个呼吸,就能改变她的方向。
街上没什么人打伞,汽车的雨刷都没动静,但是,雨真的在,落下来,溶解在沉静的或者麻木的面容里,或者在无数的呼吸里消逝。
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想起那两句曾经很熟悉的诗:细雨沾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小时候,老师教朱自清的春,依稀还记得,春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的斜织着-----
只是课文而已,朱自清淋过的雨,只是他的诗意,和我无关。
今天看见了,就是像细丝啊。
如果不是急着回去啃路上买的猪蹄,我倒是愿意,看看细雨如何织出一幅秋色。
春天的细雨,是在滋润土地,秋天的细雨,是夏日未完成的宣泄,变作点点滴滴,或者如今天般哀哀怨怨,比眼泪还细小琐碎,就是似喜还悲马马虎虎的缠缠绵绵。
就像郑和的船队,溜溜达达地顺着东南亚的海岸线,然后到印度洋,然后到红海,苏伊士运河的样子就像是细雨如丝,可以看见河流,可以看见沙漠,可以看见未来,但是只好沿着东非的海岸线,继续溜达。
没有好望角,来不及看见好望角。
那条运河呢,似乎带来的地中海的浪花,那边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使用字母的世界,那个没有孔子的世界,就像他们不知道方块字竟然可以和圣经一样是信仰。
细雨如丝。只是拂过水面,却荡起诗一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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