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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野妞 于 2010-8-10 23:38 编辑
之所以选这篇文章评点一二,实在是读来亲切,个中人物都是见过面喝过酒握过手的兄弟,但楼主确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声不见其人,用尚书的话,可能也许马上就能见着,这是一定的,然后酒杯一端,政策放宽,从陌生走向熟悉,从字交变成知交,也未可知。
白洋淀过来的队伍写字有个共同特点,轻松幽默,一股来自芦苇荡的清风扑面,明媚而爽朗。老树先生无疑是个中一员,譬如《酒事》有这段神描——
话说上次被凿子踹开了“寡妇门”,滴酒不沾的夙愿便宣告落空,虽然没有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也没有按尚书和不言的要求“给一个集团军慰安”,但尚书盗墓贼等几个哥们俺还得伺候着。
由此可以看出,先是被凿子破了节操,又被尚书拉下了水,然后遭遇不言的色诱,狗蛋汤的迷魂汤等等,总之,绿水苍苍,白雾茫茫,他在酒的中央佯醉不知归路~~~
即然沆瀣一气了,就要在酒精中燃烧生命。上了酒桌就好比上了贼船,咱听凭哥几个摆布,且痛并快乐着,看老树先生这截发自嘴边的委屈和发自肺腑的爱怜,几乎可以用风情万种和含情脉脉来形容了——
你能抵御不言冷飕飕凉冰冰鳄鱼般的眼神?你能拒绝凿子那吴侬软语一样的燕语莺声?你能制止那个油光发亮的秃脑袋不时地往屋里拿酒?谁爱能谁能,反正我是不能,真的不能,不是一般的不能,绝对的不能。
最可乐的是喝到白天不知夜得黑,酒逢兄弟千瓶少,抱着酒瓶不撒手,所谓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老树老师用曲笔描摹酒酣人沉天暮,有四两拨千斤之轻俏——
服务员来了,“对不起,先生们,俺们快下班了,能不能……”
“ 别着急,快了。”
服务员又来了,“叔叔大爷们,行行好吧,厨房都封火了。”
“别催了,最后五瓶。”
老板来了,“各位先生,要不今天先到这,把菜给你们用桌布苫上,明天接着喝?”
……
一篇酒事,道尽酒逢知已千杯少之得趣得意,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得意乃是得着几个酒味相投的生活拍档,棋逢对手的性情伴侣,情深意洽的文字同行罢了。
写完了,抽手搁笔,从圈椅中站起。在这寂寥的夜和炎热的夏,透过窗棂,我试图看清遥远的北方,那片有着孙梨写的《荷 花淀》和《芦花荡》的地方,那片芦花和荷花交替盛开的地方,有尚书不言和凿子还有老树身影的地方,刹那间,我心飞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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