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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脚趾沾满泥巴
看着这么多关于童年的文章,忽然发现,童年的那些单纯和快乐,对于正处于童年的孩子们往往是无觉的,它的生命恰恰鲜活在那些远离了童年的已经而立,已经不惑的所谓成熟了的大人们的记忆里,尤其是那些渐渐习惯了城市的舒适与喧嚣,但根须还没有从乡村拔出来人,那些虽然在城市的暖床上辗转反侧,而梦却仍然枕在乡下老家火炕上的人。那些关于童年的记忆的触须一经碰触,就飘洒出漫天的飞絮,扑面而来,蒙住眼、耳、口甚至呼吸,所有属于童年的色彩、声像以及味道全都复苏·····
当你又见到暮色里袅袅而起的炊烟,又见到村口的那株有个树洞的老槐树,又见到那眼有着铁链子辘轳的老井;当你又听见小学校里敲起的钟声,又听见晨起的鸡鸣、夜深的狗吠、池塘里的蛙鼓,甚至听见柜子底下老鼠窸窸窣窣的齿啮;当你又想起对门“小八头”那两道挂在唇上的“经久不息”“绵延不绝”的鼻涕,当你又想起四姐“呼达、呼达”拉着的风箱烧火时的花脸,当你又想起你们一群淘气的孩子曾怎样围着那个总是来村里要饭的“疯看儿”,把干鸡屎裹在漂亮的糖纸里,哄她吃下去,当你又想起你们曾经怎样潜伏在瓜地旁的白薯地里 天黑尽时去爬瓜,当你又想起当年你为了淹死一只蚂蚁,在砸玉米面的碾盘上撒了一泡尿·····
你会蓦然发现,你记忆的脚趾原来仍然粘着乡村的泥土,是不曾被岁月漂洗的故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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