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尘散仙 于 2011-1-7 09:38 编辑
透过晨曦的迷雾,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衣的女子,站在满地黄花的场中,轻挪细步。宛如那京剧舞台上的青衣,一抬首,一投足都表现出一种凄凉与孤独。黄叶细雨轻轻地飘落她的肩头,眉眼间满含着一种无法排解的忧愁。 “啪”地一声,白衣女子甩起了鞭。“咣咣咣”,我在旁边敲起了锣。女子又把一串金黄色的香蕉挂在了旗杆上,然后示意打开笼门,一群猴子叽叽喳喳登场了。女子轻启朱唇:“亲们,老规矩,谁挣得铜板两枚,谁就有蕉蕉吃。” 观众渐次围了上来,有猴子原地转圈,就地打滚,一身尘土,可怜巴巴地望着人群。一枚铜板丢了上来,猴子拾起来交给主人,女子不为所动。 锣声继续,有猴子摇头晃脑,又是倒立,又是鬼脸,又是手舞足蹈,人群嘻笑,一枚铜板丢了上来,我冲女子挤挤眼,这不错吧,女子冰冷依旧。 锣声继续,两只猴子别出心裁,各戴微型拳击手套,左勾右挡,忽一猴被打得急头酸脸,猛一招“猴子偷桃”,卑鄙获胜。观者大笑,一枚铜板丢了上来,受伤的猴和获胜的猴都在眼巴巴地盯着香蕉,我心为之恻然,然女子仍眉尖竖立。 锣声继续,有猴子走钢丝,有猴子耍猴棍,有猴子穿火圈,不慎屁股着了火,吓得一泡屎屙在地上。观者所痴所醉,所给仍是一枚铜板。我流泪,指那屁股焦黑的猴子,这高危动作,总该给根香蕉吧。女子却怒目而视。 锣声稀疏,观众渐渐散去,一声鞭响,忽两猴怪叫登场,母猴伏地而撅,公猴凑近其尾,挺枪频刺。观众轰然叫好,赏钱却只有两枚。母猴抽身拾起一枚,女子摘下香蕉便欲奖赏。我大急,一指铜板,都只有一枚,为何赏她而不赏众人。女子语结,却见公猴飞跑过来,将手中铜板递到母猴手中。两枚铜板换香蕉一根,两猴欣喜分食。 “咣当”一声,锣被我摔在地上,这是包容嫖猴,如此行为,猴风何在?天理何在!
啪,女子一鞭抽在我的身上,我疼得就地打了个滚,滚到场地中央,低头看到铜锣中的倒影――原来我也是猴儿一只。
“接下来请看压轴大戏,猴儿吃屎”,我盯了一眼旗杆上的香蕉,嘴里口水流下三尺,身不由已地奔着刚才――那钻火圈的猴子拉的那坨屎爬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