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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泉州总会在天晴之后来一场不分日夜的暴雨。
夜里的暑气便被这雨给驱散,余下点点凉意。
总是习惯性的开着风扇,让自己缩在被单下,
仿佛还躲在母亲的子宫里,莫名的,觉得那样的姿势是安全的。
许是受了凉。喉咙总是非常地不舒服。
加之工作繁忙,还有其他琐事的烦忧,感觉特别特别的累。
周一上班,YL说我们个个都无精打采,还问我是不是昨晚去当贼了。
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人。还没开口,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我很担心,也很不安。
总觉得仿佛是经年旧梦要卷土重来一般,
连反抗的力气都无法给予自己。
YL说,没事的,我们总觉得这样致命的手术异常骇人,然后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将信将疑,默默祈求上苍保佑。
我并不是想矫情地表现说我与她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只是不可抑制的悲伤,在想到侄儿想到哥哥,甚至想到年老双亲的时候,
会禁不住满眶热泪。
妈妈总说,孩子最需要自己的亲生母亲。
嫂嫂从广东回来一段时间,侄儿总赖着她,说亲生妈妈不在身边多可怜。
很多爱无法用别的情份来弥补。所以总会觉得满心愧疚。
一直很宠溺小侄儿。甚至对很多小孩子都特别的怜爱。
时常会想起去年五月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些斑斑血迹,
想着医生手术后洗手的那个画面。
她们那样残忍地强迫我去看那些遗憾,令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
哪怕那些血并不来自于我的身体。
极其厌恶医院里的刺耳药水味道,以及触目可及的白。
那个地方好似鬼门关。
一脚进去,好比进了半个身子在棺材里头。
必需承认,时至今日,仍无法坦然地去面对所谓生离死别。
生命的脆弱与顽强总在这里不断地反复相演。
然而它却只能让我不断地联想到死亡和黑暗,
还有无法抹灭的血腥。
此刻,下午两点刚过十几分,
外面是滂沱大雨,还有震耳雷声。
早上听闻的消息不断地徘徊在脑海里。
于是我不停地想你想她想妈妈。
甚至想到鼓浪屿上的那些时光,
想到太湖边上的携手。
满怀不安与难过。
往事太沉重,我只能这样被压着。
腾不出可以抛弃的部份。
只愿意,这场雨洗去一切原罪,还一场平安予家里。
所有该背负的罪过,请授予我来的承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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