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色妞妞 于 2011-1-22 21:13 编辑
幸福 孤独生命的深层剖析
------赏读东邪诗歌,深度的层层剥离
我和东邪是在辽宁省文学院第二届新锐作家班时认识的,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城市———辽阳,在彼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但此时,我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东邪能轻车熟路地驾御各种文体,在诗歌上,东邪走出了自己,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这是辽阳的荣耀,东邪在诗歌方面的才气,我不能不为之喟叹,近日读了他的一首新诗《呓语之境,或者幸福状态》,全诗分为四个章节,思想深邃,意境悠远,过渡流畅,诗歌给了我强有力的震憾,这不是每个诗人都能够做到的,我从心底想为之说点什么,这是对诗歌的尊重,也是对诗人的尊重,同时也是对辽阳这座古老城市诗歌底靡状态下的一次提升。 对诗歌的解读,应该从冬天开始,一进入诗歌,我就感受到严冬里风的冷漠,羊群和羊群挤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一座大雪下的村庄如冬天里的一幅画面徐徐展开,诗句给了读者眼睛一个诺大的雪白空间,雪片在自己的国度里体现了一种不自由的下落,像一个人的思想在风的约束下表现出来的一种癫狂,使人想在这个洁白的世界里发出呐喊的高音。诗人在冬天里病了,是幸福地病着,是因为诗人看到了雪的悲惨境遇,这时,忧伤侵蚀了诗人的整个内心世界,这种浓度的忧郁像是对世界的提醒。在一个温暖的女人的怀抱里,诗人选择了躲藏,在无能为力的境地中,诗人绝望了,甚至忘记了诗歌与酒,唯一能拯救诗人的,不是火炉,是女人,是女人仁爱阴柔的母性。
诗人所表现的不是颓废的人生,在病中,诗人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麻木,于是诗人感觉到骨节和骨节在争夺一丝渺小的位置,高傲或者卑鄙,诗人在矛盾中寻求并争取人格的解脱,最后,诗人终于找到生存城堡的出口,诗人不想成王,诗人放下了名利的枷锁,终于决定作为自己的旁观者。
这似乎还不能让诗人彻底解除忧虑,疼痛悄然莅临,世间的争夺战必然还客观地存在着,此刻诗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幻觉,一个救世主就要来临,另一个世界里的美好就要打开,诗人为自己的幻想激动不已,像周庄梦蝶,不敢肯定自己的存在,但诗人相信,他看到了蓝天,看到了比汗水凝结的晶体还银白的色泽,这让诗人很颀喜,并得到一个女人温存的安慰,诗人笑了,尽管在梦中,诗人还是找到了光明的住所。
终于读完了诗歌的第一节,我几乎是在欲哭的状态下读完的,我没有泪水,是因为我最后看到了微笑,我想诗人在这一节里不是狭隘地诉苦着自己的境地,他把天下的忧患集于一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诗人用反讽的喻义揭示了一个客观存在的世界,用自己的痛苦给生存提出了一个深刻的命题,诗人不在乎把自己暴露在大雪之上,诗歌多么需要这样的表白,谁又能赤裸地把自己打开呢,这多么需要诗人坦诚的为人,负责地为文,这是诗人的素养所决定的,好诗就是这样尾随在一个诗人的身后,适时地走了出来。 附诗歌第一节 呓语之境,或者幸福状态 文/东邪
(一) 北方的冬天 突如其来的一把刀子切割着空气的肌肤 羊群与羊群攒聚在一起取暖 就会生出一座大雪的村庄 风里的雪片在对抗着自己或者更像 表现着一种疯癫 我拥有着整个北方的大雪 我就拥有着疾病的侵袭 这个冬天我幸福的病着 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忘记诗歌与酒 火炉是多余的,我在一个柔软的胸前如婴孩般 呼吸着温暖的体香 一场病,让我不在怀疑自己真的麻木 骨节与骨节在争夺一丝渺小的位置 细胞与细胞在自相残杀 我的身体就是一个城堡 任其杀声震天 无论谁是最后的王 我都是一个观看自己的旁观者 这一切都让我疼痛的感知着生命的 存在 而此刻 我的耳边,一个声音呢喃着 描述着另一个世界里的风景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 总之 我看见了一片传说里的天 并非真实的蓝 是白银的颜色,如盐 她说,我睡着的时候 是微笑着的
诗人是孤独的行者,在诗的第二节中,东邪直言不诲地诉说了文字带给世人的孤独,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世间的冷漠,诗人在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中感到了不可名状的孤独,诗人无法用诗歌的伟大来感化麻木的人群,最后,诗人以一个过客的身份行走在世虑之外。
诗人想到了神祗,拯救人类的灵魂迫在眉睫,诗人无奈地喊出爱莫能助的叹息,诗人不是世界的主宰,诗人想到了从自身出发,自己拯救自己,这或许也行不通,诗人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带给人类的无能为力,同时悲从心来,谁最适合接受怜爱呢,世界病了,无药可医。
诗人在心痛中梳理情绪,一幅春天的画面映入眼帘,桃花被风的无情刮伤了眼泪,当一棵树只剩下一片桃花的时候,诗人想到了用文字祭奠这些美好的生灵,并感叹人生的苦短,这多像是人类经历的一场大灾难,无数无辜的生命被残暴的恶魔无情地吞噬,那些幼小无助的生命究竟做错了什么,上苍为什么要对它们作出这么惨无人道的摧残,过重的惩罚最终得到了诗人的谅解,那就让神去评判它们的是非功过吧,在这里,诗人不是推拖,是一种大过天地的仁爱之心赦免了魔鬼的罪行,让罪恶自惭形秽。
诗人以诗歌的方式对早折的桃花吟唱着一首首安魂曲,去祈求抵达天堂里的生命不会再有恐惧、疾病、痛苦、灾祸,人们会平平安安地在那时里找到更幸福的生活。天堂里没有寒冷的风,没有车来车往,所以桃花不会再流泪,不会再哭泣。
诗人又一次露出了醉人的微笑,即使疾病仍然缠绕身心,那些不幸已经离去,成为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它了,路还是要朝前走的,此时,活着是比什么都幸福的一件事了!
诗人真的病了吗,我想不是,疾病是疼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对人类生存的种种阻力,诗人都理解为疾病的滋生和漫延,只要有人性的双手来进行拯救,没有治愈不了的疾病,微笑是人与人之间心灵相通的最好途径,这远远比一支药剂完美得多,微笑是打开和谐世界的一把最有效的钥匙,诗人感悟到了,所以诗人会一直微笑下去。 附东邪诗歌第二章节 (二) 先天的孤独 让我的文字令更多的人深陷孤独之中 而我的身体 注定只能成为另一具身体的过客 我不是神祗 我能拯救的只有自己,我是自己的自己 甚至都不是 我无法把太多的悲悯与爱给予谁 我想起这一年的春天 我见过流泪的桃花 最后的一瓣桃花离开了不属于自己的季节 我迟到的文字才开始行走 离去的时候,它们自己为自己哼唱一首安魂曲 短命的桃花 在风中碎裂的身体以及飘散的魂魄 等待着神去评判它们的是非功过 我用我迟到的笔尖爬行在稿纸上, 去祭奠那些渴望生命但无可奈何落下的生灵 天堂里长满了桃花,永不凋零 现在,我正学着用微笑对抗疾病 我已经不再想任何幸与不幸的事情 我就是幸福着的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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