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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复制链接]

醉卧西山

主楼

发表于 2011-2-19 21: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那天晚上去接妻子下班，路过桥边，蓦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轻轻地呼唤我：“先生，请问一下？……”
　　黄昏刚刚褪去，霓虹灯的光已经照亮了整条街。不知什么原因，这座桥没有路灯，所以在街灯远处的光下，光线还是显得有些昏暗。
　　在深圳的人，生活节奏很快，白天工作都非常疲惫，很多都是在晚上才出来透风，现在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非常多，刚听到那声呼唤时我都不知道是否是在叫我。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在我身前的是一男一女。和我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样子，也不知他们是男女朋友还是夫妻。那女子还抱着一个约有三岁的小男孩。
　　他们都很肖瘦，可是穿着并不颓废。
　　那男子说：“先生，我们是刚到这儿，找朋友找不到了，身上的钱也已经花光，你可不可以给几块钱买个面包给小孩吃？他……饿了。”那声音软软的，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做作。
　　那女子也说道：“是啊，买个面包给小孩吃吧。”在远处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看到了她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怜惜地看向小男孩。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向我问路呢，听到后面的话，我都想暴走。
　　可是……孩子，他们有孩子。
　　那小男孩什么也不知道。那被抱在那女子的胸前，不停地到处张望。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的双眼是多么的明亮。父母正在为生计而乞讨，在背躬屈膝地乞求别人的怜惜和同情，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天真的四处张望着在昏暗的霓虹灯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街边店面释放出的嘈杂的音乐，感受着这个世界因无聊而发出的喧嚣；他对这一切都似乎感到非常的新奇，因为他心里的世界在此之前并没有如此抚杂。
　　我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零钱，为了孩子。
　　接到妻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他们在和别的人说同样的话。是啊，只给孩子买面包，他们不饿吗？我给的钱，恐怕他们连住店都不够呢。
　　把事情跟妻说了一遍，妻说：“那是骗子。”
　　
　　记得是在2003年的时候，广东卫视有一栏目叫《社会纵横》，（这两年很少看广东卫视，不知道这个栏目是否还有。）曾经报道过关于广州的乞讨人群。当时广州与上海等比起来，同是国家最大城市之一，而广州乞讨的人就比较多。
　　当时记者采访到的乞者，都是些北方某省的老年人。其实他们也只是五十多岁以上的人而已。他们看起来（特殊拍摄），有些还是有体力的。记者对他们说给他们介绍工作，但是被拒绝了。他们在农忙时回家种地，闲时就会到南方乞讨。如果工作，在农忙时回家结不到工资，再说乞讨有时候收入比工作要高。纵然，也有一些年过古稀的——我一直在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南方来，然后乞讨？
　　据乞讨者说，这已经成为他们那里的一种习贯，有些人乞讨还盖起了洋楼，买了小车。
　　唉！当不劳而获出现了一条捷径，有人尝到了甜头的时候，很快地这些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甚至灵魂，然后换回自身懒惰的生活，再拿别人的成果坐享其成。
　　
　　姑且不说我遇到的是否骗子，但妻的这一句话，让我觉得心都寒了。
　　妻绝对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妻子和我，也算是众多凡人中的两员。妻子的反应，其实和世间众多的人一样。如果不是那孩子，我当场就走了。这并非世间冷漠，没有同情心。而是同情的那颗心，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应被同情的人群了。就如现在听说某某省的小偷多，某某省的骗子多，人们就对某某省的所有人都怀有戒心一般。
　　可是世间仍然是有一些真正需要资助的人。往往是在某一类人群，有这么一些害群之马，让我们的同情的心渐渐缺失，冷漠的心就已经开始泛滥了。
　　
　　
　　
　　2010-11-12始贴于千成文学论坛，时名为捐助感言　[url]http://www.99qc.com/bbs/viewthread.php?tid=72154[/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