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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星卒斋主 于 2010-6-5 20:50 编辑
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再话说天津之小,无人不晓。说这事的时候已经到了盘山脚下的15日晚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露天的酒局被我的二人转小调唱散了两桌之后,马樱花的十八摸,也就自然而然地摸散了我们这一桌,按照清醒时墓歌所下的指示,是要去农家院的歌厅唱歌的,“当然得去,必须的!”。尚书说。
去歌厅不唱歌而喝酒,这是喝酒人去歌厅的唯一理由,不然是受不了这个的,可那一天却出奇的好,中国欣的柔声柔气的哼唧,飘霜红叶的捏捏拿拿的舞蹈,笑容阿姨的爽朗笑声,海棠心结铿锵的俯卧撑,江中牡丹的正襟危坐……都是一道道的风景。但我仍然是两耳不闻屏幕事,一心只喝天津酒。服务员当然是香姐,记得好像还给我们加了一道菜----一盘芥菜咸菜条。
这里得隆重地感谢一下我们可爱的《八小时以外》杂志社的编辑韩磊和郭峰两位小老弟,为我们这些酒徒酒鬼跑前跑后,真是难为了他们。可是有谁知道,要说喝酒谁也不是他俩的水平,我等也只是廉颇老矣,尚瞎逞能!
马樱花当然是不能离开尚书的,当然也不能离开凿子,从吃饭到上山,却也一直是“少妇聊发少女狂,左牵黄,右擎苍”来着,我不是生气,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不唱歌,那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喝酒,马樱花在那摆谱儿,香姐在边上伺候着,四十不言是“常拿冷眼观螃蟹”,我便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墓歌便来回逡巡着,像憋了泡尿似的焦灼不安,坐卧不宁……
真正的喝酒人总是要把酒喝到床上去的,在歌厅大约喝了三瓶啤酒之后,便再次转移了战场,那就是我和白洋淀三剑客住宿的地方,酒又增加了白的,下酒菜还仍然是那些咸菜们。就在我们喝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的时候,墓歌突然出现了,这出场很特别,是穿着全套湿淋淋的衣服进来的,往茶几前的藤条沙发上一坐,就是满地的水,尚书惊呼:湿人啊!马樱花说:你掉尿盆子了?
墓歌还是一如既往地谦卑着,模样很友善,态度很温和,用他的旁光瞅了一眼马樱花,慢悠悠地说:“喝多了,冲个淋浴!咋地,不行啊?”这种淋浴方式当然是好的,它可以保湿,但在五月的山里,却有些不保温。可是,我们这些男人并没有多余的衣服,马樱花虽然有一箱子,但是决不会借给墓歌的。
恰好这一幕让前来的蜀道大姐看在了眼里,同时也疼在了心上,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墓歌拿来一件红上衣和一条牛仔八分裤。在大家的劝说和强迫下,墓歌算是勉强换上了,上衣是我们的队服,蜀道大姐的八分裤到了墓歌身上却明显成了六分。墓歌就是领导,仍然态度很温和,接下来还是照样的跟我们喝酒,尽管时而冲着马樱花打些喷嚏。
马拉松式的连席酒,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当然是抗不住的,凿子便上了左床,与美女中国欣打起了似是而非的扑克,不言上了右床,在给谁发着短信,并时而跟香姐交头接耳一番。墓歌也不知什么时候去看了荷蕾心语和笑容阿姨,只有醉眼朦胧的老尚书还一向地沉勇而友爱着,我便与尚书对对碰,这酒喝的却也不知道个准确或大概的数了。
马樱花则与韩磊和郭峰在大谈文学,大意是“在中国当代的文学作家里,男的也就尚书还行,女的嘛,也就我了”。并且教导他们哥俩:“要想在当今的文坛混得一碗粥喝,捷径就是骂人……”听得两个小朋友瞠目结舌般地频频点头,马樱花似乎很高兴,也很踌躇,并且满志,然后分别跟两个小朋友干了些白酒。此后便说了些凿子中看不中用,四十不言色胆包天,星卒斋主不是男人等等一些着头不着脑的话……
两个文学小青年接受了马樱花的一番教导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马樱花便有些失落,我这边还仍然和尚书微笑着举杯,微笑着上厕所……好像是下半夜三点左右,只听得平地起风雷,“嗷----”一嗓子,再看马樱花就死死地抱住了尚书的左腿,号啕大哭起来,哭了个梨花带雪,大江东去,奔腾咆哮,一泻千里。凿子怔怔地停住了手中的牌,不言腾地一下从床上蹿起来,香姐快速取来了毛巾,我和尚书的杯仍举在了半空中……
马樱花的哭,先时只有哭声,是没有词的,后来便有些台词加入了,没听过湖北女人哭的动静的会以为她在唱歌,歌词大意是:我不容易呀我马樱花,想念斋主啊还有白洋淀这仨,你们哪能理解我呀我的天妈,我这辈子饶不了你们啊你们都该杀,慕容墓歌欺负我呀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嘎嘎嘎嘎……鼻涕吐沫抹了尚书一大腿,尚书便温柔地摸着马樱花的头,凿子不停地喊着马樱花,马樱花……
我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哭,尤其是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又是如此地熟悉,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别人哭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要掉泪,马樱花虽然哭得貌似是无主题带变奏,但我还是陪她哭了一回,只是动静没有她那么大。准确地说,她是在哭,有泪有声;我是在泣,有泪无声;尚书是在饮泣……这种哭是不能阻止的,我们大家也很知趣儿,只好让她长歌当哭,一泻为快了。
行文至此,这淡我就有些扯不下去了……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我们大家相互都不曾谋面,但网络已经将我们牵连了多年,个中的喜怒哀乐,甚至打情骂俏,也只是一种沟通方式,一种娱乐途径。论坛是玩的地方,我们只是玩伴而已。马樱花有着自己的隐痛,我们谁的身上又没带着伤呢?不管是借了酒劲,还是别有他情,能把这哭声送给你,那就说明你有听的资格……
不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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