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5-26 06:50 编辑
作者:碎红如绣
——轻烟薄雾,怎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些无事寻事,这本该春光乍泄的日子竟说些伤啊愁啊的词句,像积了夙怨的小妇人,津津乐道于逝去的回忆。
可是,我坐在这里,真的有些想你了。
想你不甚清晰的眉眼,浮在岁月光圈里的微笑,有力的臂膀,还有低沉的有些沧桑的嗓音。
你说:你好。
你很安静。
我不知你平和的外表下,潜伏着一颗细腻活跃的心。你写的文字我悉心收藏,那女子似有飘逸的长发,清浅如菊,站在温暖却不炽热的阳光下,裙带被风柔软的手托至半空。你说到飞蛾扑火的勇烈,每一句言语的断层里都隐匿着她的名字。你接着写:有的努力徒劳无功。
我能看见你失落的样子,却无法向你伸出双手。
你知道,所有不如愿,只因那年桃花灼灼。
绽放虽美,却迟了。
你是否依然幸福?
有一回聊天谈论起幸福,你随意问过。你当时身处不远的某个小镇,与我同赏孤烟秋叶。有位女子守在你身边。不计较,不聒噪。
你还会煮鸡翅膀吧。
会。
煮得香么?
很香。
那么,你是幸福的。她也是幸福的。我想,没有说出口。
我的想象中,她是能陪你挑灯夜读的孩子。唔,孩子。有精致的脸庞,乖巧的脾气。像只蚕宝宝那样温顺又可爱。
你对自己的手艺洋洋自得。可惜这辈子我没有口福。
旁人有,也犹如我有。
总该有人是幸运的。
有时你说来看我。
路途不远,语气也热切。甚至有点儿死皮赖脸。
只一面。你说:见一面,了结这么多年的心愿。
我掐着手指计算:不觉忠州已M年,比N还要多出一道门框。见不见,是个问题。
最后那面,像演砸的舞台剧,粗制滥造,草草收场。
终于拒绝。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一切都还在心底。
我忘记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喜欢昏黄的影像。如果我们走在路灯瘦长的躯干下,彼此不言语,光从勾着的指尖就能感应到彼此的心跳,读懂彼此的眼睛。让周围所有皆成褪色的布景。那我会觉得爱情的魔力,可以令时间定格。
否则,要我呆坐着,听你絮絮说游移在欢喜边缘的话语,我会尴尬。
你或许也会。也不愿与我面对相看,泪眼迷朦。
都是幸福的孩子。别让回忆阻碍了奔跑回家的脚步。
有个男娃娃说要为我建造一座理想的房子。在水畔山间,有长满芬芳鲜花的庄园和被风撩动就簌簌响动的竹林。可以躺在屋顶看星星。
闭上眼睛想,如何一副童话美景。
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多少有点愧疚。好像打击了一颗真诚的心灵。我是女巫,乘坐飞天扫帚,满世界镇压别人单纯的希望。
但我懂,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有什么,比一刀剜去毒发的创口更有效的?
欲断不断。乱上更乱。
情感是一樽玻璃盏,碎了就是碎了。任你如何美艳,终是要听到“咣啷”那声清脆的绝唱。
我现今的房子九十来方。有专门开辟不足四平的一间书屋,机车在临街的房间下面进行交响乐演奏。
所幸可以布置自己喜爱的窗缦灶台。可一头载在宽大的沙发上,边啃苹果边听周杰伦哼哼唧唧,然后将果核随手掷进垃圾桶。
很随意的生活,是叭。
我曾和你说过理想状态么?木屋,鲜花,几近透明的空气,还有溢出希望的绿色厨房。挂满露水的石头小径。
噢,忘记说了。厨房最后是香槟色的。争执的结果。
也不错。干净且大气。不是小家碧玉。
你说,我们一块生活,会是什么模样?朝九晚五,锅碗瓢勺。和谐时满屋都飘着鸡翅膀的油香,愤怒时叮玲咣咣的“倚天屠龙”响彻客厅。再扯着嗓子喊:你是猪头!你比猪头还猪头!
细小的快乐。只要有炊烟的人家都会从茶杯里沽沽地冒个泡。
我说,想你了。
最后那次聊天,你打电话来。我说,谁?
你说:我。
你是谁?
我是XXX。你说:无事,只是忽然想起给你挂个电话,我的QQ被盗了。
嗯。这是你的新号码?
我的。你可以随时打来。停顿:我希望。
再停顿:岁月果然残酷,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一次也没骚扰你。惆怅竟然不记得你的声音。然后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长远不联系的,难免生疏。何况我向来忘三忘四。
你也没打来。我偶尔想你,画面中全有位娇小可人的孩子。叫人不舍得打搅。
既然QQ都被盗了。唔——好吧。我从来不愿抗拒命运。
我现在想你,这权作我的自言自语。为我们的幸福着想,你不要看见。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