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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雷老三 于 2010-11-30 21:26 编辑
半夏有点烦。
有点烦的半夏,攥着抹布看着还算干净的家就是不顺眼。这破天,刮什么风呀,弄得那那都是灰尘。一边低低咒骂,一边恶狠狠地斜视狼狈的躺在沙发深处的手机。
粉红的小手机无辜的承受着女主人的眼光,唉,眼光能杀人么。要杀也去杀那个惹你的小子,他不来电话你烦,来了电话你不接。做人难,做手机更难啊。现在小手机很想把那个写着“高兴”二字的名字屏蔽掉,如果能,如果敢,该多好。
半夏根本不去理会手机的自怜自艾,她现在也是满腹委屈。
是,是她拒绝了那个人,是她提出了分手。可是,谁让高兴那个小子比她小,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她都可以抱两个多金砖了。何况人家的的妈妈都出面了,多么恶俗的狗血情节,书上电视上都有的情节,怎么混到了自己的身上。半夏照着镜子看了半天,还好,小模小样的不老。出门的时候,特意穿了牛仔,扎了马尾,看这不像是狐狸精哈。
高兴同学的妈妈是个老师,初中教历史的,据高兴同学言道乃非常开明之人。高兴妈妈稳稳沉沉的坐着,优雅的喝着绿茶,笑微微的看着略微有些防备的半夏,半夏觉得有些发冷,不止怎地就想起那年上学逃课被老师抓起来,班主任就是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半夏在心里叹口气,事情不妙啊。高兴妈妈放下茶杯,良久说了一句话,请想想十年后吧。就这一句话,彻底的摧毁了半夏所有的防线。她想了许多他妈妈应该说的话,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句。是,十年后,十年后他刚过而立,她已经列入了豆腐渣的行列。
当初被高兴同学追的躲无可躲藏也没处藏,不得已决定和这个追着自己的小屁孩掰扯掰扯。两个人坐在茶馆里,面对面的各自坚守阵地。半夏列出了N条两个人的不合适。她苦口婆心的对着他分析了两个人不可能的许多方面,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年龄问题。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呢,哦,当时说,十年后我已经老了,就算现在是朵花,那时也雨打风吹的谢了不能再谢了,到时候你甩也甩不掉,瞅着街上的大姑娘小花朵的干眼馋,肯定后悔。那个小子托着脸腮,凝重的看着半夏说,就是谢了,你这朵花也是在我这牛粪上开的,我不会舍得把你拔掉的。说的人一本正经,听得人目瞪口呆。咖啡馆里本无意旁听的路人甲笑喷了一盏茶。是不是就是这句话让半夏的心动了一下,半夏不敢肯定,不过肯定的是从那时候起,自己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唉,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又能怎地,你哪里去买后悔药吃。
自己说是一回事,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指出来,半夏真的不能承受。低眉敛目,半夏谨守着尊师之道,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半盏茶后,轻声轻语的对那位妈妈说,请放心。起身结账离开。
想起那天,半夏叹口气,坐到沙发里,不想动了。那日回来蒙头大睡一觉,然后上班下班,无论怎样,生活还要继续。终于在两天前,给高兴同学寄去一封邮件,直接说了分手,就两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追了一年,然后自己动心,接着谈了一年,恩也恩了,爱也爱了,在上个上个月半夏生日那天,那小子借着醉酒,直接把她吃干抹净了。现在再编什么矫情的移情别恋,也没意思。高兴同学收到邮件,第一时间杀到半夏的办公室,先是横眉立目的指责半夏始乱终弃,后面又委委屈屈的拉着半夏要她为他的曾经的童子身负责,反正是耍赖撒泼能用的都用上了,总之一句话,不管什么理由,坚决不分手。半夏看着他,实在和那个端庄的老师妈妈对不上号,实实在在的在心里哀叹老师家长教育失败。高兴同学闹了半天,看着一言不发平静的半夏才知道问题有些严重,半夏不是在闹脾气。不打不闹的半夏实在有些陌生,就像自己刚开始追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冰清玉洁的无从下手。
高兴是在大表哥的婚礼上认识半夏的,半夏是伴娘。那天半夏穿一件淡蓝色的裙子,站在盛装的新娘子旁边,像一朵开着的郁金香知性而优雅。新郎新娘互换戒指的那一刻,半夏看着新娘浅浅的一笑。这一抹笑无声无息,却彻底的击中了高兴那颗含苞待放的心儿。他知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高兴同学发挥自己狗皮膏药的特长,缠着表哥表嫂,终于弄清楚伴娘芳名半夏,芳龄29,目前没有男朋友,听表嫂的口气以前有过一段感情,还挺刻骨铭心的。看他高兴的像个摇着尾巴的小狗,表嫂诧异的问他有什么企图。高兴说他喜欢半夏,要追她。吓得表嫂差点踩着婚纱摔倒。
高兴你二十几。
22大岁。
半夏29了。
那怎么啦?
啊,不怎么吗?
嗯,不怎么。
哦,半夏会觉得怎么。
我毕业了啊,我有工作。
和这个有关系么?
有啊,她工作,我也工作。唉,幸亏今年毕业了。
。。。
看这眼前这位眨着无辜大眼的哈巴狗,表嫂觉得自己就是一后妈。而且这样的鸡对鸭讲,是在太累,于是借着换礼服逃离了现场。临走把半夏喊过来,直接丢给她一条摇着尾巴的小哈巴狗。从此,高兴同学就黏在了半夏身上,揭也揭不下来。送花,请客,围追堵截,贿赂表嫂,所有的招数反复使用,疲劳轰炸而且乐此不疲。
想这半夏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在学校里谈的,校园里单纯的爱情,风花雪月的都带着粉色的味道。原本两个人的故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和旁人一样分分合合好好歹歹的一对小情人。二十岁的年纪哪里懂得真真正正的誓死不渝,就是说出来的海誓山盟也是遥远的沧海桑田。半夏只是一根筋的喜欢着莫淳,他是个有着干净气息的北方男孩,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街上的时候,他总是走在半夏的左边,微微的低侧着头,听半夏讲话,这让半夏觉得自己很是受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唯一。于是半夏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说,他喜欢珠润玉圆的半夏,喜欢大大咧咧的半夏,喜欢偶尔蛮不讲理的半夏,喜欢有着明媚的笑靥的半夏。
所以,半夏在听说他和316寝室的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吃饭【316,这数字半夏一辈子都记得】,她不相信,抬头看看寝室老大一眼,继续着游戏。后来,半夏陆陆续续听说了许多,比如女孩在篮球场上给他拿衣服,比如女孩在自习室里给他占着位子,比如,他现在正在316送女孩想吃的肯德基。半夏终于听明白了,一下子跳起来冲下楼梯,从她住的5楼跑到三楼,半夏的心咚咚的跳着。有几次她都想掉回头,可是比她还要气愤填膺的老大拽着她一直前进。终于,半夏看到莫淳坐在靠窗的一张床的边上,手里拿着一杯水,床上是一个还算上好看的女孩,只是女孩散发的一种娇柔,若紫罗依人,真真的我见犹怜。
后来的场面有些混乱,半夏只记得自己不可置信的一言不发,莫淳手足无措的和自己解释,记得女孩和他也和她说着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病了,因为是老乡,希望半夏大人大量,不要责怪莫淳。半夏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笨呢。她只是理所当然的捍卫了自己的主权,却不知道你的强势在柔弱面前总是一败涂地,你好不懂事,你怎么就不理解,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于是,吵架冷战。而且女孩还充当一次和事老,请两人吃饭,口口声声要化解两人的误会。那天半夏的愤怒,再一次让莫淳觉得她面目可憎,再一次为女孩的梨花带雨心疼。心灰意冷的男孩不明白半夏怎么变成了这样,伤心欲绝的半夏不明白他怎么看不透女孩的以退为进的虚伪。于是,一个月以后,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在了女孩的左侧。
半夏的心碎了,心碎的声音至今还记得。她没有去捡,因为她没有东西去补。由着自己昏昏沉沉的病了,一个月时好时坏的病着。病好的半夏,清减了许多,看来伤心是最好的减肥药,这话是半夏对一边嚷嚷减肥,一边吃着男朋友孝敬的蛋挞的老大说的,于是作为一只不长眼的电灯泡,半夏被直接踹飞。
出了门的半夏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初秋,空气依旧有一些闷热,天阙高了蓝了,晴澈澈的。这是半夏喜欢的的季节。抬头看看,天还在,那么生活就这么继续吧。于是,微笑,继续行走。却在看到第三棵梧桐树,还有梧桐树下站着的那个人,生生的把刚出炉的笑纹凝固在嘴角。他在哪里做什么,那是以前两个人约定去图书馆碰头的地方。以前哦,半夏叹口气。他在那里是等我吗?会不会后悔了?这个念头一出,碎了的心也开始扑腾扑腾的跳。可是这脆弱的小心肝在看到树后转出来的那个女孩时,立马掉到地上再次“岁岁”平安。半夏把垮下来的笑,用力的提了提,弯成一个上弦的月牙。迎着男孩复杂的目光,半夏笑得祸水,即便平日如白杨泠然,妩媚总是女子的天性。
面对面站着,莫淳没有想到半夏会瘦到如此模样,清凌凌的如寒塘一枝青莲,那曾经是他的栀子花啊,是他的错,是他不珍惜。离开自己的掌心,原来半夏是如此的夺目。
还好吗?
嗯。
半夏,忘了我吧。
好。
半夏,你要好好的。
好。
半夏。
嗯。
你恨我吧?
嗯。
莫淳伸出手却又徒劳的放下,半夏,你这样让我如何自处。如何放下。
半夏看着面前这个流泪的男孩子,这是自己爱过的啊,你要我忘了你,呵呵,那就忘了吧。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出血了吧,怎么会不疼呢,我已经不会疼了么。
半夏转头想把眼角的泪拭去,却不期然对上女孩的目光,冷冷的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的紧张和挑衅。两个人的眼光胶着在一起,一瞬间却恍若百年。
抿抿嘴唇,半夏不屑的回头。上前两步,半夏伸开两臂抱住了莫淳,踮起脚尖,在莫淳冰冷的唇上划过一个吻,吻掉一滴咸咸的泪。
莫淳,你我从此陌路。
说完,转身离开。
于是,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又四天的恋爱,在半夏疏离的背影里落幕了,留给莫淳的永远心痛的决绝。
从此,半夏对于温润如玉的男子敬而远之,对所有的追求意向一律打了回票,免谈。岁月蹉跎,就这么半夏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晃到了剩女的行列。
有时候想想高兴同学还真是有狗屎运,第一他长得绝对不是君子如玉型的,有点英俊,还有点痞痞的,嘴角咬上一根牙签,绝对有发哥年轻时的风采。这个不在半夏删除的范围之内,蒙混过关。
第二,是他的年龄,半夏把他划归小屁孩的行列,尽管有色心,也属于无害的小色狼。没有把她划在危险人物的行列,这让高兴可以伪装可爱,慢慢渗透。
第三呢,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一点没错。这人难得有对心思的人和物,一旦对了心思,绝对发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去争去抢,百折不挠。在他二十二岁不长的岁月里,这样的事情不多,有一件事绝对可以举例为证。高兴聪明却不用功,小学还好,进了中学,就在二十转悠,无论风云如何变换,他自巍然不动。这让当老师的妈妈大感失败,却无可奈何,心想好歹能考上就行啦。谁知道高二那年寒假,高兴同学跟着妈妈陪姥姥去北京看病,偶然看到北京大学壮观的大门,再看看妈妈一脸的惋惜,于是诅咒发誓,进而发愤图强,真的让他考上了北大。现在他把这种精神发扬到了半夏身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和。高兴的表嫂就是半夏当年的老大,对半夏是知根知底,万般怜惜,这世上除了半夏的老妈就属她最希望半夏幸福。自己的老公对高兴是赞不绝口,当然其中的水分可以忽略不计,自己一边冷眼旁观,高兴对半夏是真的上心,不是一时的迷惑。年龄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况且半夏和高兴站在一起,看着比高兴还年轻。OK,两口子一合计,就一致决定两个好朋友做妯娌吧。
就这么天时地利人和,半夏半梦半醒的从了高兴。半梦是综上所述。半醒,说实话就是半夏也慢慢的喜欢上了高兴。高兴从不避讳对半夏的喜爱,他把半夏介绍给自己所有的男女同学朋友,明确的表明自己名草有主,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桃色事件。就差给自己买条链子拴在半夏身上,贴上半夏专属的标签。
谁晓得啊,就在一切顺风顺水的当口,自家妈妈杀了出来。
高兴郁闷极了。从半夏的办公室蔫头耷脑的出来,本来想晚上回家和老妈好好沟通一下,却没料到对儿子知之甚详的妈妈先发制人,让高爸爸通知高兴老妈住院。高兴飞车赶到,却发现自家老娘住在疗养区。父子二人哭笑不得,这位老师在家纯粹是一小孩啊。
都是你给惯得。
当然,我老婆当然我要惯了。
那也不能这样耍赖吧。
你都要被另个女人抢走了,还不允许你妈发泄一下?
吔,她要拆散我俩。
这样就能拆散?那你也太逊了。
她要一直不同意咋办?
没事,她什么时候拧过你了。等她消停了,就想通了。
好吧,那我就不用和她斗争了。
当年你奶奶也这样。
哦,家传。
你小子,去,给你妈买捧花送来。
那也不用住院啊。
没事,住吧,这几天你妈太累,好好休息也好。
知道了,休息好了,继续斗法。
呵呵,女人的战争,男人靠边。儿子,这是至理名言。
高兴同学就这么在老爸这里碰了个软钉子,灰溜溜的买花送饭。想想半夏那里,唉,人家都是结婚以后才当双面胶,怎么到他这里就提前了呢。以前可能是太顺了,磨难来了。果然,老天是公平滴。
这天周末,高兴给老娘送完饭,继续到半夏家里来碰硬钉子。半夏依旧淡淡的不松口。高兴掏出早就买好的戒指求婚,半夏拒绝了。高兴也不以为杵,反正自己打的本来就是持久战。
出门开车来到海边。四月的大海,温柔了许多,海水也带了一点柔和的蓝,海浪一层一层的叠着,一点一点的冲刷着海边的礁石。涨潮了。高兴脱下鞋子,绾起裤脚,顺着潮脚走着。海水轻柔的拂过脚背,一些凉。脚底是细细的沙子,走来又一些痒。来来回回的走着,高兴的心情好了很多。男人么就应该像大海,胸怀宽广,女人是用来包容的,比如养育自己的女人,比如自己爱着的女人。管他双面胶还是润滑剂呢。妈妈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
想开了的高兴同学,兴奋地在沙滩上跳了起来,扑腾的海水溅了一身。无意理会旁人投来的诧异,索性在水里跑了起来,一直跑到沙滩的另一端,那里有一个月老的铜像。制成月牙的形状,本地人都称呼月亮老人,结婚的男女都会来这里系一把同心锁,求一份天长地久的姻缘。高兴跑过来躺了很久,天有些凉了,才回到车上。
看着湿淋淋的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糟糕。这个样子去哪儿,家里?冷清清的就自己。医院?被妈妈看到又要叨叨。唉,去半夏家?那里倒是有自己换洗的衣服,可是。。。嗨,大不了耍赖呗,再大不了被赶出来。好怀念半夏晾晒的被子,那里面都是阳光的味道,还有半夏的菊花香。高兴以前读过一本韩国的《菊花香》,里面的正宇一直闻着美姝头发有淡淡的菊花香味,这曾经让高兴浮想联翩很久。自己第一次抱着半夏,也在半夏的头发上闻到淡淡的清香,于是高兴就自己认定这就是菊花的味道,年少的梦有了一个归宿该是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呀。想起这个,高兴心里一阵骚动。好怀念半夏的味道,抱着半夏软软的感觉有多久没尝到了。高兴的拳头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嘿嘿一乐,飞车而去。
半夏自怨自艾的收拾完,看着干干净净的家,郁闷的心情也有些缓解。眼瞅着天也慢慢黑了,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晃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排骨和海带煲汤。半夏是个骨子里有点小资的女子,一个人的日子也让她打理得有滋有味,一个人住的三十几个平方的小屋布置的温暖舒适。煲上汤,半夏打开QQ音乐,听贾鹏芳的二胡,温婉如流水的乐声在屋里流动,听了一会儿,点上香薰灯,滴几滴玫瑰的精油,任芳香安抚不平静的心。半夏抱着膝盖靠坐着,长长地卷发披散在靠背上,睫毛的阴影遮住了有些疲惫的眼睛。
高兴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温馨的画面。看着柔弱的半夏,高兴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深深的触动了,眼睛居然有一些湿。这个女人自己怎么舍得放手。
开门的声响惊动了半夏,回头看到站在门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高兴,半夏感觉刚才空空的心被什么充满了,她知道那是因为眼前的的这个男人,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唉,这个肩膀依靠着睡觉真是踏实,啊,那段时间不就是依靠着。。。半夏心神有些动荡,狠狠地在心里鄙视自己,嘁,这个时候想这个比较色的画面,真是,真是,没救了。
高兴看着半夏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咬牙切齿的脸,心疼着,这段日子半夏瘦了一些。MS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洁啊。
你怎么进来了?
呃,钥匙还在老地方。
你妈好了没?
嗯,没大事。
哦,那你不去医院,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半夏,我。。。
走吧,走吧。给我关上门。
啊嘁。。。半夏。。。啊嘁!半夏,你看看我,看看。。。
半夏被高兴的几声啊嘁吓了一跳,这几年没见这小子病过啊,一直是健康宝宝一个。半夏一把拉高兴进来,直接塞进了浴室。自己转身去了厨房,看看煲的差不多的汤,又给他凉拌一个黄瓜。
高兴痛快的冲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的衣服直接扔进洗衣机,才想起半夏没给自己拿换洗的衣服,纯洁的高兴嘿嘿一乐,拿起半夏粉粉的浴巾围住自己的下体,赤着脚走了出来。厨房里橘黄的灯光下,半夏刚好在饭桌上放好碗筷。微微前倾的上身,大V字领的睡衣里,莹白的肌肤,一把盈握的乳房,该露不该露的的都让高兴饱了眼福,一股热气从他的脚底升腾,灼热的喉头都发紧。高兴狠狠地咽下一口气,不这样就要窒息一样。这个时候理智和感性绝对的统一。脑子一糊,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半夏,紧紧地贴着,让自己的欲望明明白白的袒露着。
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半夏,她一阵晕眩。片刻,身后那个顶着自己的家伙,刚想让她挣脱,高兴的两只手又覆上了两团柔软,要死不死的两个小樱桃也硬了起来。半夏呻吟一身,唉,难道自己这身体就这么饥渴,欲拒还迎的装模作样的也不演了。看来她比自己诚实多了。高兴俯下头,张开嘴,含住了半夏的耳垂,轻柔的允吸着。有过肌肤之亲了,高兴熟知半夏的敏感点,一下手就直取重点。半夏放弃的在心里哀叹一下,转过头,迎上高兴的嘴唇,吻了上去。双唇接触的刹那,彼此都感到解脱,终于在一起了。
沉浸在享受中的半夏,忽然想起这是饭厅,到了窗外可就是春色满小区了。微微的挣脱开高兴。
不行,这里。
那去卧室。
你还没吃饭。
我要吃你。
呃,那就去卧室。
嗯。
得到圣旨的高兴抱着半夏飞快奔向卧室,直接踹开虚掩的门,再回脚关上。来不及把半夏放开,手就已经探了进去,同时侧过头情动的吻着半夏,压制了这么些日子的感情,在得到今晚努力有所成果后完全爆发出来。
一阵酥麻从胸前传来,半夏不由反手勾住了高兴的脖子,激烈的吮吸着那灵活的舌头,高兴一手按捏着半夏的胸前,一手直接朝下方滑去,所过之处,件件衣衫飘落地面。
“啊。”高兴被半夏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由轻轻叫了出来,抬头见半夏满面绯红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水雾渐渐的弥漫,不由坏笑一下,伸在半夏下面的手动作却越来越快,成功的听见半夏淡淡的呻吟声。
半夏那洁白的身子在床头淡淡的灯光烘衬下,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紧紧夹住高兴手的双腿,修长结实的让人只凭一双腿,就能伸出无限的遐想,虽然还靠他们支撑整个身体,不过却明显的越来越多的,靠高兴的手在支撑着她整个站立的身体。
高兴只感觉手被半夏夹得越来越紧,不由低沉着声音在半夏耳边极煽情的道:“好美,半夏,分开,别夹这么紧,分开。”一边手指不停的在半夏的私处进出,捣乱,或轻或重的挑拨按捏着,另一只手则在半夏的胸前不停的抚摸着,对那两颗樱桃流连忘返,嘴上也没有空闲的在半夏的肩头,脖子,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半夏向后靠在高兴的胸膛上,感觉到身后那异样高温的身体,那与自己铁的密不透风的身体,让他所有的反应都毫无保留的感觉到,可这该死的小子居然就这么挑逗着自己,硬是忍着。
“半夏,舒不舒服?说你要我,说你要我。”高兴双唇贴在半夏的耳朵上,一边轻轻地喘息,一边不停地诱惑道,而那双手却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变本加厉。
半夏低低的呻吟着,无法不去感觉身后一阵又一阵的颤栗。低叹一声,放松了双腿,再一次迎上高兴的双唇,激烈的纠缠着。。。。
室内春色一片。
荡漾着情欲的空气紧紧地包绕着床上两个纠缠的饮食男女。
半夏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身边那个孩子还在睡着,,一只手紧紧地和自己的手五指相扣。眉宇间却是澄净的。半夏微微一笑,幸亏是礼拜天,接着睡吧,一个人有些累了,就让他为自己遮一些风雨吧。以后的日子总得慢慢来不是,那就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翻个身,在身边的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像个猫一样,半夏再一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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