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文君 于 2010-7-21 13:12 编辑
《方言情诗》
亲爱,你的辽阔,盛不下我的慌张
如此荒凉,我决心
这么走下去。看看,路边野花儿开放
寺庙里有钟声回荡
这一下一下,比箭矢还锋利呢
再多的风尘,再汹涌的洪水
那么多烽烟起处,依然有望归的狼
在必经的路口,亲爱,我不能踌躇
更不能退缩,距离你的小窗
只有一步之遥。
草原有破空的乡愁
那些打着旋儿的方言和俚语
将变成所有誓言的
涂料,一层一层包裹
覆盖着,抵消了必不可少的伤害和变故
这,多么好!给我一把锄头
让我种草,喂养牲畜
并使它们延续。去
将我的方言和俚语打包,枕放在
我们老之将至的枕头上
到得来世,我还唱给你听——那些歌谣!
《大雨来》
1
而暴雨总不期然到来
雷声响处,儿童被吓破的梦境里
有精灵失去了翅膀
那么多人,缄口不提
倒伏的庄稼与摧毁的木屋
2
他只是在敲打岁月的瓷器
叮叮当当之声,映红了
老石匠的脸,他于时光中踉跄着
再也接近不了
祖父的最后手语
3
我们将遗忘,那么多命定的事物
所走过的风雨小桥
摇晃着,摇晃着
一头扎在死亡的怀抱里
说:“我将离开,永不回来!”
4
总有人,在大雨里作歌
挥舞衣衫,将云彩赶过幽冥之河
谁捧着一手清水
再也找不到故乡?
5
或者,在濒临死亡的一刻
你口含细纱,默念咒语
“我将在三月后回来,那时
有桃花开放,民谣响起
这最初的一首,你唱给我吧!”
6
谁丢失王座,开始做自己的臣民
每天膜拜太阳?谁与雨水
融为一体,并在一滴水里栖身
张望这个灰蒙蒙的世界
并暗自下定决心,于某日
来冲毁你,引以为傲的堤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