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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汀洲清渔 于 2011-1-9 00:0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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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之美,天下皆知。而徽州的古村落,更令我喜爱。在那些古村落里溜达,心象被什么擒住,惊厥时收回,静好时怅惘,哪怕梦里,更有许多离奇的传说纷至沓来,缤纷五彩。
最喜爱宏村的夜晚,这时人迹散去,一片静好。窄窄的石板咯边流水潺潺,仿佛乡村的童谣,依依诺诺。若是小时候定会折一个纸船,顺流而下,会不会漂流到南湖呢?会不会被那些戏水的小鸭子当作玩具呢?我也不知,但是却很愿意把想象延伸,伸进那些古村落的角角落落。
汤显祖说: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他是明朝达人,可见明朝的徽州便已是天下盛名。其实担负盛名的除了徽州人,最能直观体现的该是徽州的灵山秀水,寻常村落。读易中天的《读城记》,如他所言,有些大而泛泛,难以传神描摹。而普天下的村落,最是可读,一巷一陌,三花两草,青石桥头、碧溪渡口。既可入画,更可喟叹。
在呈坎村的钟英街,那些飞檐的砖雕,象时光的剪影,贴在岁月的肩头。漫步在前朝的青石板路,内心里五味杂呈,任巷道里的风越过那些高高的马头墙。难怪朱熹说:吾本新安朱熹。我最喜欢的游记作家郁达夫,写过这么一首诗:新安江水碧悠悠,两岸人家散若舟。几夜屯溪桥下梦,断肠春色似扬州。他在安庆教书,过境徽州,记得浙江富阳是他的家乡。
西递的胡氏宗祠,那些华丽丽的木雕,尤其是那些静美如象鼻的横梁,就像最美的壁画,在山水里浮动。鲍家牌坊群,依次走过的是几朝几代的人呢?那个割股为母亲治病的故事,至今温暖心头。那些个御赐的牌坊是徽州的地标,流走的是历史,抹不去的是记忆。
一挨夕阳西下,在曾经的徽商古道,复又清寂。农家点上灯来,端出辣辣的徽菜,毛豆腐、腌辣椒,一盘青菜,好一点的人家,招待客人,会有臭鳜鱼的。至于这样的冬天,必有几个火桶,喝着喝着,汗就下来了。
微醺之后,不要急着入睡,可以扶着墙壁,看星星眨眼,听蛐蛐唱歌。若是有人问你,你就坐在让路石上,对她说,请先行。我喜欢这样的古风,沾上一点儒气。也可以在月沼边,对那个自己出书的农家老人,宏论一番。
一路跌跌撞撞,回居所。听见三两声狗吠,寒风呼呼地吹响窗棂。把灯熄灭,把自己丢在落寞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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