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等级差及其他
一个从事社会学的好友,最近在关注社会等级差的问题,而且据他说,他关注这个话题已经很久了,并且为此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他肯定的对我说,当下中国是有明显的等级差的。其实对这种说法,我不太意外,别说中国,偌大的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这种差异,可以说,差异不可避免,但是,适应差异的环境却可以打造。
前年的早些时候,我的一个老友的儿子旅居丹麦成功,据说为此奋斗了很多年,所以痴心不改,是因为在欧洲,无论是丹麦,还是瑞典,或者瑞士,挪威等国家,其福利待遇都是一流的,说实话,凤凰择良木而栖,就算他不是只凤凰,是一只火鸡飞到一个有吃有喝有保障的良木之上,也是很快意的事情。何况我们的泱泱古训之中“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早已经根深蒂固。
这个世界绝对无有没有等级差的地方,说的再直白一些,那就是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公平的,大家都只能生活在相对的环境之中才会比较心安理得。
这样说来看起来很洒脱,也很看得开,甚至也很“阿Q”,颇有点自我满足的精神胜利法的基因,其实不然,这就是一个残酷的社会现实而已。你无论满不满意,这个常态的世界就是这样,不会以你的意志而改变,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随遇而安,学会适应,也是一种最常态的生存法则之一。中国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对水的歌颂和推崇很多,很多人不仅仅关注了水的摧枯拉朽,更赞叹它的水滴石穿的恒劲和柔韧,水的本事不仅在于它发怒时候的汹涌澎湃,而在于它可以无孔不入。
坐在末庄的那个破败的土地庙前抓虱子的阿Q其实很勤劳,舂米就舂米,下田就下田,是一个很勤奋的农民,唯一的嗜好或者叫做奢望是幻想着和吴妈困上一觉,顺便有机会的时候摸一把小尼姑那滑溜溜的脑袋,这是理想也是现实,当然也期望革命,于是朦胧之中,就高呼着“革命”了,要“手举钢刀把你杀”,结果还是没斗过赵秀才之流,甚至到死也没有画圆属于他人生最后的这一个圈,这是悲剧,更是忘记了等级差而引来的杀身之祸。
昨天的微博上,看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在美国的某地(具体什么地方记不住了),一个乞讨的流浪汉,拦住了一个女士,乞求她给自己几块钱吃顿饭,这个女子是一个企业的高管,她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并告诉了流浪汉密码,让那个流浪汉自己去买吃的,不久,流浪汉买回来,并把银行卡换给了该女士。这故事有点传奇,但是,流浪汉的那句话却足以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她如此信任我,我不会辜负她。”
讲一件很久的往事,二十多年前,我在企业工作,我们的党委书记是一个从足底到发丝都对美帝国国主义有着刻骨仇恨的人,每次党课的时候,他老人家只要谈到帝国主义,就会怒发三千丈。但是,当他去了趟美国考察回来后,再给我们上党课的时候,他老人家的态度可就变了,赞不绝口的是美国人如何文明,如何有好,还举例说走路的时候明明是他撞了一个美国老太太,老太太却一个劲儿的对他“骚瑞”。他在上边讲,我在下面笑,大概是我的态度感染了他,让他老人家回忆起来他过往曾经怒不可遏的数落美帝国主义的种种“不是”,于是他开始转移话锋:“当然了我也在白宫门前的草坪上看到了搭着帐篷乞讨的流浪汉。”会后,他到我的办公室,笑着骂我:我看你小子一脸坏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过去的我对美国人的那些偏见,接着他叹息了一声:“不能不承认,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人家都过得硬啊。”
还是回到“等级差别”这个话题上。我觉得是这样,其实多数人都能看开看淡这一切。人有等级差异也不算奇怪。但是,出了陈胜吴广这号拧着脖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也不会是多数。
比如我们谈一个最近的话题,那就是改革开放几十年,富了多少人,穷了多少人,这种贫富差距形成的巨大等级差是不是可以避免,或者尽可能的缩短。早些年对一些不太安于现状的人有一种说法,叫做“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大意是人就是不满足。可是,现如今这种现象依然存在,因为端起碗来吃的是瘦肉精的肉,,他知道了还能不摔了筷子骂娘吗?在“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倡导之下,这群先富起来的人,承担了这个社会多少责任?
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这样几件事情,第一是中央提出来的给离退休人员调整工资,但是,关注之后很失望。每个人平均涨一百多元,每个媒体都在爆炒,满世界炫耀,可是公务员的工资却是几何式递增,但是媒体却出现了毫无例外的禁言和低调,这不正常。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重大疾病的救治问题。穷人不太怕穷,穷惯了,习惯成自然。但是,万一有了病有了灾,那就是屋漏偏遇连夜雨了,看到我们国家满世界买各个国家的债券,我就有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想法,能不能真正还富于民,或者是真正的完善救援保障机制,让那些得了重病绝望的家庭,看到希望?最近的一则报道是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而下跪乞讨,这一跪,让这个貌似光鲜的社会颜面顿失。也是在不久前,在厦门的第一人民医院门前,我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中年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床破棉被,上面躺着一个身上挂着军功章,穿着黄军装的老人,一张纸上介绍老人是直肠癌,再治疗没有费用了,我不知道老人身上的那些奖章是真是假,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光随身携带的零钱,一路上我就在想,我们这个很炫富的大国到底缺少什么。去年的什么时候,温总理去南开视察回来的路上救援了一个患白血病的孩子,接下来据说北京总理办公的地方不远的利口,挤满了抱着白血病患儿的家长,这时候靠一个总理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必对等级差有怨言和仇恨,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别听那些政治家蛊惑人心的“天下大同”,那都是比划给你看的“烧饼”。但是,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能进入国家公务员的编制体系内,十五岁据说就可以任主任科员的时候,当那些数不清的黑幕交易后形成的特权阶层的时候,我们果真能做到心安理得吗?
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也不能把这种特权阶层供奉成为肆无忌惮的利益团伙。我们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就是改革开放之后,形成的利益集团和所谓的“官N代”“富二代”等等。最近看到一种提法叫做“警惕穷二代输在起跑线上”,这种说法其实很扯淡。原本就是输的,哪里来的公平可言?
当一个贫困县的财政收入不过几千万的时候,他们的办公楼却能建的有八个美国白宫的规模,就算门前矗立着“为人民服务”的金字招牌,你不感觉到它的刺眼和讽刺吗?所以。一群衣食无忧的官员们,正襟危坐的在讨论贵州某地上学的孩子几年来的午餐就是豆子的时候,我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责任感和为人民服务的那颗心。
人为制造的等级差,原本是可以最小化的,但是,这需要制度的制衡和机制的监理,现在我们所欠缺的正是这方面的东西,这也是因为等级差造成的多数人心里失衡的原因之一。
2011年4月1日星期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