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河的行走江湖
(十六)
返城的路上曹开河给宋锦文发了条短信:“文姐,我想来看看你。”很快,宋锦文就有了回复:“行。五时。家里。”
回到出租屋,曹开河取出一刀肥瘦相间被柴火薰得金黄的腊肉和一只专门请莫莉母亲打整好的还没有开叫的子鸡公,对莫莉说他去看看宋主任,顺便打听下明天报到的事情,叫莫莉就不要回她的出租屋了,反正又没碰到袁田和虹虹,她们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呢?我明天还得上班。”
曹开河把嘴伸到莫莉耳朵旁边嘀咕了一阵。
莫莉脸一下红了个透,扬手给了曹开河一下,说:“你当饭呀!你……”
曹开河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提起东西走出门外。
宋锦文提前回到家中,草草的收拾了下房间,钟点工回乡扫墓走了快一周了,屋子乱得有点可以,一个人早出晚归,根本没有收拾屋子的情绪,她把客厅的灰尘擦了擦,将换下的衣服全塞进洗衣机,把好几个方便面的空盒扔进了垃圾桶,打开饮水器,找两个杯子洗净泡上了两杯“六安瓜片”坐在沙发上等曹开河到来。
曹开河又弯到菜市去选了两样时鲜小菜提着敲响宋锦文的房门,进得门来规规矩矩的叫了声:“文姐”。
宋锦文笑着叫他坐下问道:“这几天你到那儿去了?”
曹开河说:“我回了趟老家,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从明天起就好安安心心的跟着文姐学习怎么当一名好记者。”
“嗯,这次机会于你来说的确是来之不易,你应该好好珍惜。十人当中,最没有本钱的就是你,这以后,你应比别人作多倍的努力,才有希望在明年此时胜出。“ “文姐,情况我都听说了,大恩不言谢,我会珍惜文姐对我的关爱。”
见时间差不多了,宋锦文说到外面去吃饭。
曹开河赶紧站起来说“:文姐,今天就不到外面去了吧,我从老家给你带了腊肉和土鸡,就想亲手给你作几个农家菜让你尝尝,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宋锦文笑着说:“难得你这片心意,我领情了,不过,对你的手艺我可是没有什么信心,你想,我都记不起我还有什么菜系没有尝过。也罢,若实在过不去,我就当吃忆苦饭吧。”
曹开河说:“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喝茶,看看电视,一会就好。”
“那你做吧,我这儿可是什么调料都没有。” “放心,我什么都备齐了的。”
曹开河盘算着要弄的
几个菜,未开叫的子鸡公最宜作辣子鸡,麻,辣,鲜,蒜苗炒腊肉,金黄中伴着翠绿,好看,中吃。鱼香肉丝,将泡椒泡姜切丝,加肉丝炒好后再加糖,醋,小葱。素炒油菜,用辣锅,下红辣椒,蒜粒,炒香后下菜,爆炒几下加点鸡精,装盘,色,香,味无一不在。最后烧一个波菜鸡蛋汤,撒几颗葱花,淋几滴麻油。宋锦文在客厅闻到了阵阵香味,忍不住跑进厨房观看,见曹开河在灶前起落有致,章法不乱,眼看几个菜就要收拾完毕,她赶紧出来安放好碗筷,酒杯,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20年的干红,将两个杯子满满斟上。曹开河摆好菜去洗了手坐在了宋锦文对面。宋锦文没等曹开河坐定,就拿起筷子逐一品尝,一边吃,一边点头:“嗯,这个不错,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曹开河,你到报社当什么记者嘛,这手艺,去开个饭馆,还少了你的衣穿饭吃?”
曹开河闻言,面带几分得意之色,说道:“文姐,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天天来给你烧菜,给你烧一辈子。”
宋锦文白了他一眼,说:“酒都还没有开始喝,你怎么就说起了酒话?”
曹开河一想,自知失言,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解释道:“文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
宋锦文一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我也是开个玩笑,你姑妄说之,我姑妄听之。”
曹开河放下心来,端起酒杯说:“文姐,我敬你一杯,李太白说,生不用封万户候,但愿一识韩荆州……,开河有幸,能认识文姐。从此改变了开河的人生道路,文姐在会上仗义执言,开河已有闻,纵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说完,将一杯酒倒进嘴里。
宋锦文听了笑个不停:“小曹,我知道你在拍我的马屁,因为我是宋主任,是你的顶头上司,明年谁胜出,谁走人,我还能进上一言。不过,好话人人爱听,我也是一样,你这么说,我喜欢听。这酒,我喝了。”说完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曹开河站起,将两个杯子重新倒满。宋锦文都记不起有多久没同男性共饮了,她注视着曹开河英俊的脸庞,怎么就同朱思源那么相象呢?她忆起了当年的时光。心中一阵阵压抑,不由自主的饮了好几杯酒。
曹开河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过宋锦文,灯光下的她真真的一个美人坯子,那韵味,是莫莉袁田所永远也无法达到的。一袭青丝衬着张瓜子脸,远山眉下的丹凤眼似水横波。酒染红了她的面庞,目光有了几分迷离。皮肤光洁润滑,v字领顶端吊着一枚碧绿的心形翡翠,胸部也起伏有致,曹开河想,不“太平”哟,怎么叫人家“太平公主”呢?
宋锦文把杯中的酒喝了又为自己倒上一杯,迎着曹开河的目光,曹开河赶快将目光移向别处。
宋锦文醉眼迷离的问他:“看够了吧?”
曹开河
不好意思
地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什么是好。
宋锦文又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指着那盘辣子鸡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开叫吧?我看你也是个好色之徒。你们这些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但凡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那一个不是脱了裤子打老虎——不要脸不要命的。你看那些老得牙齿都快掉光了的老头,都还要在歌厅鬼哭狼嚎的,嘴里唱的是迟来的爱。怀中抱个下一代……”说完,端起杯子还要往嘴里倒,曹开河拖过她的杯子,说:“姐,你喝高了,我扶你去休息会吧。”
宋锦文不依:“我像醉了吗?我没有醉!”
曹开河半拖半抱的将宋锦文弄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哄着她说:“姐,躺一会,我先把厨房收拾好了再来。”
曹开河先洗好碗,看到洗衣机里满满的一缸衣服,他加好洗衣液启动了机器。在卫生间里又看到两只乳罩,他拿在手上,想了一会,还是放进洗脸池里用手洗净凉在了衣架上。收拾停当,他走到床前,将一杯凉茶放在床头柜上低下头轻轻对宋锦文说:“文姐,都收拾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黑暗中,宋锦文睁大着眼睛,听着厨房,卫生间发出的响动,曹开河低头给她说话的时候,青春男性的气息差点让她晕了过去,她几次都想伸出手,拥住他,对他说,留下来,不要走。
听到门锁碰上的声音,她眼角溜下了一行清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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