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依稀背影 于 2009-12-14 12: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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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风起。雨落。人不寐。
肖可就这样坐在窗前，黑漆漆的天，淅沥沥的雨，有些凉意的风。这个夏天她时常这样坐着，她比谁都要懂这黑夜的寂寞，她和夜对话，无声的心语。她时而微笑，时而轻啜，时而浅唱，时而低吟。她的心还不曾醒来。
艾明走了。一个字都没留下。那个遥远的神话般的西双版纳，有他的梦想。
“可儿，爱我么？”
“傻瓜，还要问多少遍？”
“我想再听一次，就在此时。”
难道，那次约会竟是告别？肖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艾明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他的脸还那么清晰，他的吻还有余温，他的怀抱他的臂弯他的心跳……不——他没有走！肖可长长的黑发随肩颤抖起来。
肖可和艾明是同学，上下年级。校园里，他们是比冀齐飞的一对。艾明做文学社社长，写得一手好字好文。肖可多才多艺，当选文体部部长。两个人经常有工作的接触，渐渐熟悉，几多好感。年青的心年青的情，青涩的目光初涉爱河，婉转且缠绵。
“叫你可儿了？”
“嗯，我喜欢。”
“看，月儿弯弯的，笑着，如你。”
“谢谢。”
“可儿？”
“嗯？”
“呵呵，你真美。”
艾明的手真大，却那么细腻。他轻轻地缕着肖可的长发，将它们掖在她的耳后，打量着，痴痴地笑。
肖可搓弄着手，微低着头，心儿怦怦地直要跳出来。
艾明捉住那双小手，放在胸前。
“给你我的心，感受到了么？”
“是——”
艾明轻轻地将可儿揽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可儿，闭上眼睛。好么？”
可儿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艾明低下头，温热的唇落在了可儿的双眸，又落在了她盈盈的双唇。拥抱，亲吻，第一次。两个人一起眩晕在幽柔的夜色中。
月儿弯弯。
晚霞绯红的那一刻，他们在一起。“可儿，快等着看。”她看到电子表上的时间正好是"5：55"，他是个浪漫入情的人；在河边，艾明跪在沙滩上，从一头到另一头，堆沙冢，他说要堆99个，把自己的灵魂埋掉，那一刻，可儿有点怕；冬天的早晨，雪落了厚厚的一层，他说美丽纯洁转瞬即逝，可儿，你要坚持你自己，他的话总是深沉而忧郁；他在楼上的阳台可以望见楼下对面教室的可儿，他在目光外为她写那首《月儿，渐渐升起》。她惜之若宝，还为此落泪……
时间如水流过，相恋的日子如梭穿行。
毕业后，艾明写长长的信给肖可，诉说他凭窗望月的孤寂。他说天上的月儿圆不了他心中的梦。他说他近来喝酒很凶。他说他的诗集要出版了。他点歌给她，《月亮代表我的心》。
双休日，肖可破例没回家。她的心再也不能安然，她要去看艾明。
汽车飞驰，道旁树匆匆后退。肖可又快乐又激动。她没有把自己要去的消息告诉艾明。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陌生的城市，因为有心爱的人的存在而变得亲切起来。
当肖可的手敲在艾明家的门上。当那熟悉的脚步声起。当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眸子与之对视的一刹那。肖可竟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
“可儿。”艾明没有惊异，他仿若知道可儿一定会来。“进来。”可儿像只小鸟，她愿意听从他，她感觉这样很幸福。
艾明的房间里满是书。窗前还悬着一大根枯枝。电脑运行着，是图片。
“西双版纳，多美！”艾明向她介绍，“明丽的天，葱郁的树，鲜绿的草，清凌的河，极富特色的民族建筑……”
肖可点着头：“是呵，是很美的景色。”
“可儿，那儿是个适于写诗的地方，到处都沁出诗的芳香。”
可儿不会写诗，但她喜欢他的诗，只读他一个人的诗。好些时候，艾明的话可儿都似懂非懂，她参悟不透一个诗人的心，而这更让她崇拜他，更让她爱他。
“若有一天，我去寻梦，可儿，你会怎样？”
“那，我也逐你入梦啊。”咯咯咯的笑声，可儿以为艾明在跟她开玩笑，她的想法总是很单纯。
艾明定定地看着可儿，嘴角是淡淡的难以捉摸的笑。
艾明抱着可儿，不说话，不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可儿，我好想你。”
“我也是，明。”
“我真舍不得你。”
“我不是在这么？以后，我常来呀。”
电脑里的西双版纳的图片还在一张张地放映着，肖可的心醉在艾明的怀抱里……
这几天，艾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写的信也没有回复。肖可急了，给艾明家里挂了电话。他母亲说他三天前就已经走了，只身去了西双版纳，家人都劝不住。他母亲问，你是谁？肖可匆匆说声谢谢，放下电话。心在一刹那间冰凉透骨。西双版纳？他真的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爱我了么，还是嫌我负累？肖可的泪滴滴嗒嗒，如雨成帘。
夜，沉沉地睡了。今晚没有月亮，那一弯浅浅地笑隐没在暮色中。肖可微微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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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09-12-1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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