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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爷爷奶奶空前绝后地忙起来了,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寒仔的侍卫由三人组合,变成了单飞。我这新上任的贴身侍卫,顿时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平时里,对带孩子这话三心二意,马马虎虎,反正寒仔跟接力棒一样传到我手上的时间很少。除了喂奶、把屎这样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亲自动手外,其余时间大多在泡坛子,研究国学,切磋麻将去了。这不,报应来了。
天还蒙蒙亮,他奶奶已经在厨房捣鼓半天了。寒仔早就睁开了眼,哼哼唧唧地对着我耳朵唱歌。我继续装死。他不甘寂寞地乱蹬,蹬来蹬去,居然横躺着了。脚丫子伸到了我嘴边。我闭着眼把他拉过来睡直。抱着他的胳膊拍打,对着他说:求你了,小祖宗,再睡会儿。他很不配合地尖叫。他奶奶听到,风风火火地来了。把寒仔从蚊帐里拖出去洗澡了,然后叫我起床吃饭。
我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地起来。看表才5点半,这么早,怎么吃得下。闭着眼睛刷牙,洗脸。好不容易等到爷爷奶奶走了。终于可以和寒仔大闹天宫了。把寒仔丢床上,惹他哭。哭着哭着他就睡意朦胧了。我趁机给他喂奶,喂着喂着,我俩都睡着了。
寒仔比我先醒,手在我脸上挠来划去。我心里十分悲催。好不容易把他糊弄睡着了,好容易就醒了。他一醒就会尿尿,管他呢,我实在是睁不开眼。果然,不到一分钟,眼睁睁地看着他以抛物线的姿势优雅地尿在床上。赶紧用一块尿布来抗洪抢险。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好不容易熬到12点,人家半天才4小时,我的半天已经过了7小时。期间,在寒仔的折腾下,我无数次走进走出,喂奶,把尿,带他看小狗。累计路程长达数公里。单手抱他时而给他喝开水,时而给他弄果汁,时而上网,我逐渐练成了独臂神功。经过7小时的奋战,肚子由空城计一路唱到了忐忑。寒仔也识时务地再次睡着了。我决定做饭去。做饭过程生怕寒仔醒,精简步骤,无数次地跑窗前看他。一心二用,做的饭当然好吃不到哪里。
做好饭,寒仔还在安睡,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卷残云般将饭狼吞虎咽了。顺带洗碗时,听到嘭的一声响,寒仔的哭声惊天动地。我心脏突突地奔跳这,丢下碗,往房间冲。寒仔躺在地上,哭得眼泪滂沱。抱着他细细检查了一遍,无恙。他还在委屈地哭,我既内疚又自责,恨不得扇自己几下。都怪自己好大喜功,显得自己多能干似地,又带孩子又做饭。让仔仔跟着遭罪。
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敢离开寒仔一步了。可是人有三急的时候,此时,村子里袅无人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只好将他放车子里,跋山涉水地将他带到他家的露天茅厕。还分不清花香与屎臭的寒仔依然兴致勃勃,欢笑不已。我第一次在人的监视下如厕了。
解决了如厕这一难题,回到卧室,发现停电了。我快要抓狂了,如此漫长的一下午,我们如何度过呢。于是,顶着烈日,去了大队的棋牌室看人打麻将,由主角到观众,心里落差还不小。看牌看得没滋没味,昏昏欲睡。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太阳还挂在空中。我带着寒仔回来,洗洗刷刷,缝缝补补,东摸摸西碰碰。终于混到太阳西斜了。
给寒仔洗好澡,陪着他在床上玩闹。他睡着后,我瘫倒在床上,心想:这么悲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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