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媚 文/素颜 喜欢北方的四季分明,许是因了性格中澄澈的一面,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混淆。春亦是春,有苍茫冬日后的惊喜;夏亦是夏,有炽热的火辣与焦灼;秋便也是秋,萧瑟凝重我们同样欣赏,冬也是冬,在冷酷中又期盼着春芽。如人生吧,品百味,历万事,这是季节给予心灵的富有。
品读季节中,目光总是在眷顾着五月。这五月,在感受四季的滋味后,少了温和,少了灼热,少了苍凉,更少了残冷。一切刚刚好,心里无比舒适。于是,多了微笑,在平凡与淡然中微笑。 闲暇时,一直路遇槐花。正是五月槐花香,便免不了与香气相逢。于是,匆匆的脚步放慢了,那一串串朱玉般的槐花娇羞地挂在枝头,如古画中走出的盈袖女子。你看着,顿觉心生爱怜,可是你一眨眼,倏地,那盈袖女子不见了,留下幽香丝丝缕缕沁了心脾,还有久久散之不去的情怀痴恋着……“心醉不知归去路”便迷失了去向。 独坐树下,与一地槐香为伴,即便那洁白的香瓣落地沾染了尘泥,也看不出一点残败的凄凉。古人不知花木自然衰败的规律,感残花喟叹。落花无言的静美,岂是林妹妹的花锄所知?却不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任它“花落花开两由之”吧。 万物皆有情,人也会在这思念的季节暗生情愫。想起青葱岁月里那个槐花少年,曾经青涩的诗句,不知所措的捉弄,还有槐香中嬉笑玩耍的日子,这些记忆此刻奔来,心里竟那么温暖,再不讨厌他的冒失与莽撞,不免对往昔的时光心生留恋。想起席幕容的诗:“我好像答应过你/在一个遥远的春日下午/而今夜在灯下/梳我初白的发/忽然记起了一些没能/实现的诺言一些/无法解释的悲伤/在那条山路上/少年的你是不是/还在等我/还在急切地向来处张望”那个山路上久久挥之不去的身影,你可曾忘记啊!即便是在孤寂悲凉的旅途中想起,嘴角总会泛起微笑。他们总在我们心中,在一个刚刚好的位置,既不刻骨,也不陌生。经年以后,或许还会在这样幽幽槐香中想起,嘴角依然会泛起温暖的微笑,怎么会忘记与槐花擦肩的美丽呢?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果他或深或浅的刻在记忆中,那么我是不是不会感受到这样的温暖舒适。只是,我又来怎样感受这五月呢? 有人说,每个人都在追求一种舒适的生活方式,要学会掌握一个“度”字。而五月,恰好可以放在手心,舒适的角度与境界,不温不火。比如你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微笑。在这个恬淡的日子里,你懂得了生活应该在悲痛中不绝望,在欣喜中不张扬,在苍凉中不颓废,在得意中不轻狂。他不曾偏离我们的生活,在最寒冷的时候,同样会感受它于心底的温暖,是不可言说的。心灵坦荡若水,行云流水般的生活,不奢华,不浮躁,宁静深远,内心祥和,这样一种有度的生活,想必是人生境界的极致。 我流连在花间,看见自己把五月放在手心,还有那轻灵的背影在幽香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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