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听彝堂 于 2010-10-7 20:21 编辑
镜头11:崔明亮家。张军从广州给崔明亮寄明信片,内容:花花世界真好。剧团外景。明亮端气枪唱《幸福不是毛毛雨》。张军戴着太阳镜、手拎录影机入画。音乐是急智歌王张帝的《十一歌》。大家玩录影机,播放《成吉思汗》。“风沙中追追赶赶彼此热烈在歌唱,不惜担忧抓紧身边彼此在歌唱,奔奔跑跑沙丘上马壮牛强,威威风风马背上胸襟开朗,我高兴高呼我是热与光。成,成,成吉思汗,,,,。”尹瑞娟家。大家伴随《成吉思汗》音乐兴奋地笨笨磕磕跳舞。大家伴随《成吉思汗》音乐担土砌墙。远处收音机播放英语教学节目。
那个时候,虽然改革开放,但是,领导的意思是至今开放也不是意味着走资本主义道路,不是要把中国建设成“花花世界”。“花花世界”是贬义词。张军到广州,直抒胸臆,肯定赞叹“花花世界真好”。这样的判断,我仅看过俞平伯和曹乃谦到香港文化交流后的评价:“香港的月亮真圆”,明显与批评崇洋媚外的“外国的月亮真圆”指责唱反调,或者说,遵循了实事求是的态度或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香港歌手,什么急智歌手张帝,坦白说,五个字:不是不喜欢,是两个字:讨厌,一个字:烦。这样的东西,就好比卖书法的,给你写一个嵌名诗一样没有意思。我还以为张帝早就销声匿迹了。去年中秋节夜晚,我在象山石浦看海上升明月。翌日,乘大客横越浙江东西,到衢州江山。车上,播放了一个新的张帝,叫沙鸥。此人是一个相声演员李金斗一样的大胖子,用唱歌回答别人的提问。地点好像是成都的一个娱乐场所。问题是一个女人提出的,说人身上有许多毛,你唱一唱。沙鸥真是聪明,什么含羞草的回答了。 手提录影机,当时时髦得很。我那时住集体宿舍,买了一个单卡索尼录影机,每天模仿外国电影的配音演员鹦鹉学舌,什么日本电影《追捕》里杜丘、横路进二,什么《生死恋》里大公与夏子。对了,夏子是栗原小卷饰演的,妩媚至极。后来,企业春节晚会,我又将唱片的音乐剪辑录音,为我创作的长篇朗诵诗《什么是人生的意义》作背景音乐,结果朗读者老尚和小栾演砸了,把我闹得乐不可支。再后来我录制了日本原版的《北国之春》,声嘶力竭、感人至深的歌唱。后将录影机给家兄玩,回来一听,换成了二人转《猪八戒拱地》。 今年暑假回家,在“非常影响”店淘DVD买到了上海电影译制片厂的访谈节目,与那些幕后的人物在屏幕见面了,谈起译制片,什么《简爱》《叶塞尼亚》《佐罗》《虎口脱险》《宁死不屈》《追捕》《魂断蓝桥》等等,真是美好的回忆。童自荣是那么谦和,邱岳峰是那么敬业,陈叙一厂长是那么了不起。我记得一本英语教材说“语言,可以使人发动战争,也可以令人堕入情网,”语言与声音的魅力,无可比拟。 歌曲《成吉思汗》,词曲 :佚名。粤语翻唱:林子祥。我对音乐本不在行,感到蹊跷的是《成吉思汗》《愚公移山》这样的事情也能编词入歌。后来,钟萍离家出走了,张军与崔明亮喝得酩酊大醉,两人唱的仍然是《成吉思汗》,歌词是“成吉思汗/不知道有多少美丽的少女都想嫁给他呀/都想做他新娘/”。 贾樟柯总是用流行歌曲界定时代,反映时代变化,而且用流行歌曲演绎小人物的胸襟抱负,如小武配乐以屠洪纲的《霸王别姬》(《小武》),如彬彬配乐以任贤齐的《任逍遥》(《任逍遥》),因此歌词中壮志豪情、壮怀激烈、荡气回肠就与现实生活形成巨大反差。这里,一帮囧困在小县城的文艺青年,在破陋的小屋,狂蹦着旋律宏壮激扬的《成吉思汗》,令人深切感受到他们压抑与渴望的心态。 下一节,伴随铿锵的旋律、进行曲的节奏,他们来来往往地担土颤颤巍巍地行进,则不失幽默情趣了。 英语教学节目,应该是中央电大英语课程主讲教师郑培蒂吧。她1979年担任中央电大英语课程主讲教师,课程开设至1985年。我跟她一直学习到第三册,如今都就饭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