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的烈酒
文/殷晓媛
一朵积雪降临杯顶,预言着
远山群体迁徙,从亚寒带
奔向炫目的日光巢穴。新月形高脚杯的光
像一枚火星,落下去就会烧透
横亘四季之遥的图鉴。她在风举云腾的坡上
阅尽了五谷,餐薤露,把那丛静燃在
涟漪里的火鹤花,用明净的勺子
舀起来,在孔雀羽的一百只眼睛下
端详之后,放逐四海。沧海尽处
白的千鹤,像离群的雪花,收到杯中
失火的消息,赶来救驾:琼浆里有那么多
爆发的山花,深邃的田园
踩着葡萄藤登上山巅——都在这场雪里
专制地葬下去。而对她来说,什么
也没发生过。她只是坐在摇椅上
偶遇了一场凛冽的梦境。那个站在入口的神
曾提到过:苦衷、午后的明亮以及一场
青烟袅袅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