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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期间,同村人在一起喝了个酒,很热烈。有我小学及初中的老师,有中共在我村培养扶植起来的领导我们的核心力量以及一喝就光膀子表示打到哪就指到哪的老村长,还有在市里工作在部分战线上的部分人士,以及我村近年来涌现出来的比较著名的一位演员。
我的小学老师,主要教我们打草。高唱“我是公社小社员嘞,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篮嘞,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哎嗨嗨哎嗨嗨。”老师上课时候大部分时间趴在讲桌上睡觉,晚上排练我村人民集体创作的大型河北梆子《红色家史》,该剧主要描写我村曹姓一家人在旧社会逃荒要饭最后让日本鬼子捅死在柴火垛里的故事。坐我对面的老支书当年演日本鬼子,有两句台词,其中一句举着木头刀往前一指:“兔子跟鸡急”,另一句是端着木头刀冲着柴火垛里扎:“色拉色拉滴油”。
小学五年,我经过艰苦的努力,也没学会四则运算,只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乘除。不过一年级刚发新书的情景我还记得,拿到新书后跑回家脸趴在书上使劲闻,第一课是“毛主席万岁”最长的课文是“爷爷七岁去讨饭,爸爸七岁去逃荒,今年我也七岁了,高高兴兴把学上。”现在想来,小学里学的印象最深的一篇课文是“小马过河”。我那个时候特别爱看被淘汰的老语文课本,在那些课本里,我读到了“乌鸦喝水”、“猴子捞月亮”,现在记忆犹新。刚上学的时候,用的是石板,什么时候改用纸本已经忘记了。
1977年,我以数学20分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初中,就作对了一道题,化简繁分式。老村支书旁边坐的就是我初一的语文老师,那年他刚高中毕业,比我们班年龄大的学生还小一岁。他的语文课我印象最深的是讲那篇“强渡大渡河”,那是夏天午后第一节课,十八勇士冒着枪林弹雨玩命,老师教鞭在黑板上摔得啪啪直响,说“哎!过河呢,过呢,这就要过去啦”,慷慨激昂,手舞足蹈,讲得我们几乎都睡着了。
语文老师旁边坐的是初中历史老师,他就教了我们唯一一节历史课,那时副科不受重视,基本都是自习,很少有老师上课。那节课他从原始猿人一下子讲到了汉朝,如果不打下课铃,估计没准讲到大清。他教导我们说,人是猴变的,不信你摸摸,都有尾巴根子。我摸了摸发现还真有那玩意儿,但对老师的这个观点我表示怀疑,因为我那个时候根本没见过猴。后来当我见到猴的时候,老师的这个观点我是彻底不相信了。人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经常考虑这个问题,但坚决不信人是通过什么变来的。我认为人是人,猴是猴,猴永远变不诚人,因为那些猴到现在为止还是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猴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一打滚变成了人。初一的历史书我到现在还一直保存着,格外珍惜,那书后面有我画的一头小鹿。
正坐是演员,乡音未改,倍感亲切。他长得颇有特色,出道以来,就没演过好人。我这人对自己的相貌从来缺乏信心,此番与他面对,我一下子就找回了丢失很久的自信。
喝酒归来,朦胧中信手拉杂数语,虽是游戏文字,却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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