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老拽 于 2011-11-3 19:22 编辑
忽而附庸风雅
文/拽
醉人之物不止酒,恰如怀旧也酽人。
这天,我一大早骑着电动车从家中出来,直奔古玩城而去,不知心里惦记什么,反正就是想去看看那些或真或假的玩意儿。途中路过陇海路,突然就特别的想去看看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于是,转弯换路,曾经的旧居,曾经少时玩耍的大院,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曾经的院中小路,已经变成了双向六车道的柏油马路,直通外环。不知为何,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没有令我惊喜,反倒心中倍感凄凉。
好在那座三层的筒子楼,我曾经的家,竟然还满目疮痍的立在原地。周围的街景早已面目全非,独独它似乎在瑟瑟的秋风中诉说沧桑。
楼头坐着记忆中还有印象的一个中年,双眼无神的注释着路人来来往往,似有满腹心事无人诉,又似无语话凄凉。那楼的破败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多少次的午夜梦回,这里曾是我快乐的天堂。
我其实带着相机,但不知为什么,竟忽然失了拍照的勇气,仓皇的离开像是逃离又或者是逃避,而我究竟想要回避的是什么,我却无论如何也理不清。心情就在这忽如而至的境况中仓皇失措着,直至到了古玩城,心思都还恍惚。
过后再思,许是那浓烈的如酒的陈年往事,蒙昧了心智,让理性瞬间淹没在新旧环境的对抗中不能自拔的缘故,于是,不知所措!
却原来,旧事原本不如风,那些不可见的还是不如不见的好。
我独风流任君笑,花自半开待人赏。
引经据典之于我,是件最痛苦的事情,每每需要诗词比兴,我便寥落不堪,纵使心中激情澎湃,嘴上也不过是两岸猿声啼不住……不着边际的感慨,于是,我就特羡慕并崇拜一种人,诗词歌赋张口即来,如燕掌门、老毒……般。
中午同朋友喝茶,从刀尔登的《中国好人》聊到王怜花的《江湖外史》再延伸至当前文人对红学的扯淡研究,那些子无须有的人物,在他们的研究下竟然能对号上前世今生,而历史的真实,都往往在史学家的笔下惑乱不堪着,这些莫须有的杜撰倒成了神秘的课题?
其时,说是在泡茶,而我早已是心不在焉,朋友手上的一串佛珠,牢牢的吸引着我的双眼,中间有两颗界珠竟然是银料次第有致的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的,绕是我隔桌相望,心下也知那是龙眼菩提的老物件,纵使此时茶再好,也不若我欲赏奇物的心情来得迫切,那若隐若现的红绿相间的美丽,真真如那花自半开有谁怜的娇羞,扰的我心如鹿撞。
很适时的,马未都先生的那首歌词:置一桌坐一椅摆一花瓶如对美人,挂一画佩一玉吟一情诗尽得风流。又涌上心头,令我独自沉醉。
同友闲聊的时候曾经信口而出潮气袭人,茶有微涩,那时还心下暗喜自己之于品茶道上的敏感。而此时面对香茗,我的心境竟然是我独风流任君笑,花自半开待人赏的憨态。遇到喜爱之物,窘迫难与人说。
且将满茶逐俗客,酒香溢杯总关情。
常常当生活变成文字,便多了几许情趣,少了很多无聊,殊不知,人生自古谁无烦恼,只是有些人内向,烦恼来了独自伤,有些人性格开朗,愿将烦恼说与朋友听。而朋友,很多时候就是垃圾筐,将自己的垃圾倒干净,再去承载朋友的垃圾,只不过勤于清理而已。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来或不来,我都在。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在或不在,我都来。
此句无关风花雪月,只因茶事聚友情,茶总有酣时,肚总有饿时,于是,能留到最后的,或者两三人,或者三五群,总少不得铺开饭局,茶杯变酒杯,杯光筹措中,或高声喧哗,或自言自语,或对牛弹琴。这些人,这种生活,无关风月,远离小资,各自开怀过生活。
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具体说现在应该已经不算是朋友了,因为,毕竟人以类聚的。他总是聪明过人,总是善于总结,前些年流行杀人游戏的时候,一旦聚集够五七朋友,杀人游戏便立即开始,而这位朋友,却总是给朋友们挖坑,等众人都各自跳下去,才方显他的与众不同。久而久之,他便在朋友圈中成了聪明绝顶的人物,而不久后,他便不再是大家心里实际意义上的朋友了。因为这个世上,有些原则,是不能践踏的。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愿做的鲜花情节,都希望有绿叶陪衬自己更红更艳。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事情往往不是总能如愿,而更多的时候,我们都不过是绿叶,陪衬着那些鲜花,使之更加妖艳。事实如此,心亦安然。
不过,绿叶也有绿叶的尊严,作为陪衬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但在花红柳绿的季节便被当做花肥任人践踏蹂躏却不容容忍。而我们那位聪明绝顶的朋友,却恰恰将所有的朋友当成了花肥而独艳他那一枝花。于是,友便不友也顺理成章。而我那且将满茶逐俗客,酒香溢杯总关情,发的便是这样的感慨。
俗而如我,欠修行,我心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