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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德兰
这里,首先要介绍的,是我这标题里的咖啡。咖啡是丫头才逮回的一只小狗。不用我说,我想看官们也明白这狗的皮毛是咖啡色的,确实如此,没有任何悬念的浑身咖啡色。
毛茸茸的小东西肉乎乎的,像皮球在地上滚。入我眼时,就造成一个错觉,如果不是色的不同,我一定以为是十八年前,那只陪伴我达半年之久的“哇达”。“哇达”意外死亡后,我不再对任何一只狗倾注一丝一毫的情感。
丫头特别喜欢小猫小狗,我估计所有的独生子女,都是这样的,寂寞。最主要是优越的生活让他们爱心泛滥成灾,无处寄托,而狗们猫们就成了他们的首选对象。
咖啡入住我家的第一天,是放在车库里的。那天,我刚好去盐城开会,还不知家里又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晚上看丫头用微波炉热饭,下楼喂狗,才知我的三口之家,又多了一张我必须伺候的嘴。
第二天,咖啡堂而皇之地坐上汽车,一路很潇洒地去了出租房,先在出租房走廊里安家。丫头在家心神不定,为咖啡独自呆在出租房而担心,先是担心它冻了,后又担心饿了,最后开始编故事,认为那只可爱的小狗一定会被看中的人,拐走。终于熬到上学时间,丫头迫不及待的样子,等到出租房,咖啡在听到我们声音后,像皮球一路蹦蹦跳跳地滚了过来。那一刻我心柔软的像刚刚晒过的厚棉被,而咖啡就这样的轻而易举地压出一个塘,软软地陷入其中。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哇达。”我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心生疼痛,那个陪伴了我半年的“哇达”和此时的咖啡是那样的相似,除了色不同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轮回?
丫头抱了抱咖啡,挥了挥手,去上晚自修了。咖啡独自坐在门堂,发呆,像是在沉思一个问题。一会儿,忽然开朗,蹦跳到我面前,开始绕着我的腿转。我放下手中书,低下头很专注地看着它,此时,咖啡也仰起小脸,看着我,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水汪汪的陷在咖啡色中,是那样的协调。咖啡仰视了会儿,大概是发现和我无法找到共鸣,摇了摇尾巴,寻找一个安乐窝睡觉去了。
这个安乐窝,实际上是我的一只拖鞋。咖啡先是把头想法设法的钻进鞋里去,然后把身上挪到鞋上来,费了好多周折,也无法把整个身上全睡到鞋上去,最后只好退而求次,把头埋在鞋里。每每看到这样的憨态,我就一人独自傻笑,丫头小时学大人枕枕头的滑稽样,就浮现在眼前。那会儿,丫头总是把屁股先坐到枕头上,然后慢慢地往下滑动,等头差不多滑到枕头上时,在停止不动,实际上这时枕头并不在头部,而是整个身子全横在枕上。丫头重新爬起,按着刚才的步骤重来一遍,还是不能像大人那样轻而易举地枕上枕头,等我们在她旁边躺下时,丫头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估计那会儿,小人儿心里定在想,我怎么就没办法把头枕在枕上呢?
一会儿的功夫,咖啡已呼呼入梦。梦中,不知是不是梦到了前世,还是在做恶梦,浑身一颤一颤的不得安宁。
四个小时,我在一盏灯,一本书,一只狗的陪伴下,很快就过去了,外面有电动车轮的习习声,丫头远远地叫着咖啡,咖啡在听到声音后,先是抬起头专注地听了一下,像是在辩别声音的来源,然后,撒腿就奔到门边,呜呜地叫着,门关着,它无法去迎它的小主人,我的丫头。
丫头放在车子就去宠爱咖啡。
丫头一边做着作业,一边用眼睃着咖啡。为了不引起我的注意,强忍着笑偷偷地瞄着。咖啡突然静止不动,有淙淙地流水声,等想起原因时,地上洇浸着一圈淡淡的黄色,一阵骚臭味直钻鼻腔。我披衣下床,在咖啡的头上轻拍了一下,这小东西记住了我的打,就是不改在屋里尿尿的毛病,即使有尿也憋着,等留着在屋里尿。两天时间,我的出租小屋,已成了地道的狗窝。
为了不让咖啡呆在屋里,我想了好多办法,现在咖啡只要看到我准备关门,就猫到床底下去,我即使站在门外,用吃的引诱它,它也坚决不理。如若非常坚决的把它关在门外,那个小东西就一刻也不安宁,把门抓得呼呼地响,嘴里同时呜咽不止,听了让人不忍。丫头更是意怪,咖啡在外叫一声,她在家哼一声,声声呜咽。听了我心更酸,为了求和谐,我只得把咖啡放进来。
在这其中,我咖啡咖啡地叫着。有时,一时忘情,总情不自禁地叫成“哇达”。为了不影响丫头学习,也不想让自己深陷其中,我打电话,让先生把狗带走。下午,先生来电话,说狗己被他带走。我心突然一阵疼痛,如同十八年前“哇达”的突然死亡。我知道,这短短的三天,我已被咖啡下了蛊惑,再也无法忘记。
放学时,丫头站在门上,不见咖啡去迎,脸色突变,她已敏感到什么。丫头站在门口,不肯进屋,她要等候她的咖啡。而我在那阵疼痛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十八年前,“哇达”的突然死亡,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今天,咖啡的去留,我也无法改变,因为这短短的三天,已让它已成了这个家庭里的一员,再也无地改变。我再次让先生,把咖啡带回家,晚上,我会用的蛋炒饭迎接它,我的咖啡。
江苏大丰人民南路188号1幢302室陈德兰,邮编2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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