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素颜 于 2011-12-10 13:03 编辑
经年以后 文/素颜 遇见他的时候,她正伤心地坐在台阶上。爸爸,后母,还有他们的孩子正欢乐融融的在房间里。她,是被爱疏离的刺痛的跑出来的。 他手里拿着篮球,一身白色球衣,一边拨弄篮球一边下了台阶。一失手,篮球正碰着她的眼泪。四月的风穿过晶亮的泪珠,就这样把他印在她的眸子里。还有一片阳光带着他嘴角的笑。 那年,她14岁。他20岁。 又是一年春天。那个台阶印下他们的足迹。他坐在台阶上听她讲泪珠里的故事。她柔弱的声音里,想念妈妈。这个世界,只有妈妈说爱她。可是,妈妈去了,再没人对她说一个“爱”字。他在她的啜泣里叹息。目光怜惜地绕着她,然后定格风中的纸鸢。会的,一定会的。他自顾说着,声线低到心底。他知道她会听见春天里的声音。 风起,摇落一树花瓣,飘飘洒洒拂满台阶。她拾了花瓣,凑到鼻尖,低垂眼帘,轻轻地嗅。这画面锁在他脑海,仿佛是从古书中走出来的飘逸女子,还有点点墨洇开着。 粉红的花瓣拂过她的白色外套,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她剪下那两个心爱的晶亮钮扣,一个放在他手心,一个握在自己的手心。被初放的桃花染了心思,未及言语,怎么也锁不住这个春天。 此去经年,总隔不断人世间奇巧的缘。还是四月,当风中摇曳满空的纸鸢,当粉红花瓣落满空阶,他们怎会再次相遇? 那样的午后,春阳暖了一切。她正凝神望着空中的纸鸢,心思依旧被初放的桃花染着。恍惚间,他从大片的阳光中走过来,心无旁骛地径直走向她。似冥冥中写好的情节,只等着这一刻来上演。猝不及防又无法逃避。 他看着她暖暖地笑。是桃花的粉红染了她的双颊,她羞涩而矜持,低眉浅笑。 多少青葱往事被四月的风扯了出来,像涌动的海,心涨了潮水般。 他伸出手,那枚钮扣恬淡地躺在他的手心,像被磨的久了,那么晶亮的。她惊讶地看他,满眼朦胧,再无法言语。 家庭的冷漠使得她用孤傲,清高来武装自己。她记得自己送出的钮扣,记得那个春天她说渴望有人说爱她,记得他在春天里说一定会的。她伸出手,同样的钮扣躺在手心,同样的被磨得晶亮。是那个一生中对她说爱的人吗? 一片花瓣落在他的手心,覆在那枚钮扣上,他把花瓣送到鼻尖,轻轻地嗅。他记得那个春天的画面。 每年的花瓣都是这么香,只是,你才来。
他含蓄内敛的神情,惹得她的心一片烟雨。他是那个人的。她知道。 她伸过手去,将钮扣放在他的手心。她愿意将自己的心放在他的手心,而他,是唯一能暖这颗心的人。她的心底多么渴望听他对她说爱。那么多年,无论听到多少次爱的表达,她只等命运安排他来对她说这个“爱”字。哪怕这一场爱里没有结局。爱与痛都是他,浸染的都是桃花的味道。
他俯下身子,离她那么近,似睫毛碰着睫毛。 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