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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头子打电话,问家里的详细地址。这才很吃惊地发现,不知啥时候起,咱已经光荣地成为数典忘家的白眼闺女了。
很多年了,那个小镇不断被整容,那条街不断被重命名,那座老房不断被重排号。
老头子还是我们家男女老少各集团军海陆空总司令般威风凛凛的口气:原来的90号的牌摘了,说要重新换号咧……你就说交警队对面,姓陈的,谁不认识我,让他去打听打听……
我了个去,亲爹,人家是快递公司,没四处找人打听人的习惯。但又不敢笑不敢回嘴,只在肚里腹诽老头子都不知道自个落后时代多少年了都,他只记得去邮局收包裹来着。又问他手机杂回事,几个号码变来变去要么是空号要么停机要么关机。
老头子嗓门跟春雷似的,炸得我耳朵直嗡嗡:你姐买了个电脑,按宽带时送了一年的座机费,座机费都打不完,手机没用,都没有续费。
我说人家快递要打你座机你不在家杂办咧?
“怎么不在家,我都在家,哪也不去!!”
亲爹,你不上厕所不吃饭不出去遛个弯儿?话憋在嗓子里没敢脱口秀,老头子一贯欺压我妈已经养成了一爹独大的军阀作风。
“寄到邮局我自已跑一趟去拿嘛,多大个事,要不让他别寄了!“嘭”一声,电话扔了。
亲爹哟,无论天上地下,网上网下,也就你敢对我施行扔机制裁,俺一边厢愤怒滴想,一边厢在纸上写下湖北省XX县XX镇XXX街交警队对面XXX收,再写上一个座机号码,想想不放心,又在括号里附捎了一笔我姐的手机号码。
马姐夫听老头子电话里嘘寒问暖之外的口气,有点想念戊边多少年里新疆的那点子吃货儿,于是从博尔搭拉给他泰山寄了点葡萄干、和田红枣、奶酪、胡塔木硬果等等,等等,说是拢共花了60多块钱的快递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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