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狂妻 文/无戈
读书的时候,我就是一狂傲不羁的鸟人,仗着能写几篇花拳绣腿的文章,画几笔龙飞凤舞的破字,在那个鱼龙混杂的校园里,我几乎只用鼻孔看人,尤其对那些自诩美女才女的小女生,更是不屑一顾。可愈是这样,愈被那些文学社诗社画苑的文艺小女生膜拜,谁让我是“H大”第一才子呢? 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做什么狗屁才子,做个财子多好呢!酒肉穿肠过,美女身边游,可后来遇上一小女子,让我连财子也不想干了,只想化身为豺子,守护在她的身边。 某次文学社联谊,酒足饭饱之余,一帮迂腐的文青玩起花酒联姻的游戏,一小女生以“天上月水中月二月成朋我邀朋同来玩月”的上联难倒了我,按游戏规则,我必须“嫁”给她。也许是喝了二两黄汤,我豪气云天,朗笑道,姑娘,您不是为难爷么?爷今天可没带嫁妆钱呢?谁料到那小妮子狡黠一笑,笑意盈盈地道了个万福,爷说笑了,什么钱不钱的啊,来,你立个字据,先放我这儿存着就成了! 严重声明一下,我从来就没有“追”过那个笑靥如花的女生,我他妈的是理直气壮地输了给了她,卖身为夫,终身为仆。 她就是我现在的妻。 妻看上去弱柳拂风,温和婉转,骨子里实则落拓狂野,烂漫风骚。我的那些不羁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卑微与渺小,而妻则是天性使然,照她的话说就是人生苦短,必须性感,整天那么严肃悲情的,给谁看呢? 妻自小就醉心于国画,山水、人物、花鸟,皆有涉猎,写意的趣由笔生,工笔的法随意转。闲人野叟吴带当风,飘然物外;山水竹石气韵灵动,气象万千。她听着古曲,临案把盏,一边挥毫,一边品酒,每每作品完工,人也是憨态可掬,醉意八九。她日日沉醉丹青,画力大是精进,俨然已有大家风神。某日携着自画的折扇去古玩店,被老板朋友发现,叹为观止,要以万金收购,妻竟一笑,说,不卖!老板加价五千,妻仍不为所动,嫣然道,卖肯定是不卖的啦,不过却可以送。朋友喜出望外,恨不得叫她亲娘。 作品得到人的肯定,妻愈发用功。某晚又心血来潮,缠着我教他书法。哥哥,你就教教妹子嘛,咱夫妻双剑合璧,来个天下无敌,岂不很好?我动情地搂着她绵软的身子摩挲不已,欲拒还迎,假意说,丫头,那你先给个理由先。妻应道,你看啊,我要是会写字了,随时随地在我喜欢的物品上签上大名,以作专用,包括你哦!这多好玩啊!说完,一脸坏笑的诱惑着我。 五月上旬出差期间,妻兴致勃勃地来电说要重新装修房子,问我用什么涂料比较好。我说那肯定用大宝漆呀,有不少朋友用过,都说不错。最为难得的是来自宝岛台湾的品牌和技术,自然得支持一下。妻嗯嗯地答应,那是那是,台湾也是咱中国的嘛,只要品质好,肯定得支持。放下电话,我却满腹狐疑,不知道这小女子又想干嘛,手无缚鸡之力,她还能亲自装修房子? 五月下旬回来,只见木门上画着杀气腾腾的捉鬼钟馗,确是妻的手笔。推门即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四壁的墙上全是妻的画作,客厅四壁一周已被画上了清明上河图,卧室里是贵妃醉酒,书房是王羲之兰亭贤集,餐厅却是苏东坡赤壁怀古,我多情多艺的妻呢?我叫了一声,她在阳台上软软地应我。循声过去,发现妻正在如醉如狂地画屏风,小脸酡红,画笔翻飞,一幅貂蝉拜月图准备完工。 我见满地都是大宝的油漆桶,惊问,你在用油漆画画?她回眸一笑,老着声音说,是!这不挺好嘛!水性涂料,安全环保,色彩丰富,还即涂即用,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异味啊!很好很好,我就画完了,你先坐会儿,姐一会儿就来收拾你! 我怜爱地看着她,温柔满怀,我说夫人,你怎么就不题些字在这些画作上呢?她一本正经地答道,等你来题啊,不都说了在我们家要妇唱夫随的么?难道你出个小差,就敢把这治家大纲也给忘了? 夫人,话是没错啊,只是兄弟我只卖身不卖艺! 妻一听,扔掉手中的画笔,浪花一样欢快地袭来,将我拥倒在沙发上。我看你不卖艺?我看你还不卖艺?张开樱桃小口,吻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