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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梦m 于 2010-12-7 13:51 编辑
夜晚重读元稹的诗。那一句“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在心头环绕了一圈又一圈,缠缠绵绵,婉转悱恻。千千终成心结。
元稹在写此诗之时,对亡妻也许真是情深意切。可惜吟哦之声还余音袅袅,却又纳妾安氏,续娶裴淑。“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旧爱未远,新欢已在,终究守不住的寂寞单身。“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纵然能写出如此诗句之人,或许多情,但不一定会专情。
浪漫多情自古是诗人的象征,诗人仿佛也都是为爱情而生的。而我却一直觉得徐志摩倾尽一生抛弃妻子扑向爱情的壮举,很是荒唐。他的情感经历像一场轰轰烈烈的繁华盛宴,他的生命似流星的瞬间陨落,走的飘渺虚幻,轻挥衣袖的潇洒背后,只不过是杯盘狼藉人走楼空的凄凉。
梁实秋先生与夫人程季淑,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数十年的恩爱,直至1973年程季淑离世。“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我像一棵树,突然一声霹雳,电火殛毁了半劈的树干,还剩下半株,有枝有叶,还活着,但是生意尽矣。”“如果可能,我愿每日在这墓园盘恒,回忆既往,没有一个地方比槐园更使我时时刻刻的怀念。”记得初读梁实秋的这篇《槐园梦忆》,那份对亡妻的追忆之情,曾经一度让我感动得潸然泪下。
谁料,如此眷眷深情,却在遭遇韩菁清之后完全颠覆了。就在程季淑离世一年之后,梁就与韩结了婚。一场黄昏恋燃烧得如火如荼!
读那些梁写给韩的情书,梁实秋称韩为“爱”,“我的爱”,“我最最爱的菁清”,“我的可爱的小娃”;而落笔则是“我是你唯一的人秋”,“我是你的又烦又坏的一代暴君”,“你的永久的爱人秋”……字里行间尽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真是茶未凉人已变,曲未终人已散。略觉心寒。
这世间,究竟谁会是谁永久的爱人呢?谁又是谁的前世今生呢?人的感情千变万化,此时浓彼时淡,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无可厚非。究竟,谁能今生,心如磬石?婚姻很现实,爱情难长久,一个人想要固守一份情永远走下去,怕还是缺乏底气的罢!
一个人究竟有几颗心?一生究竟能有几段情?总把旧桃换新符,看来,感情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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