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素颜的荷 于 2012-3-31 10:34 编辑
那时候,她认识老牛不久,嫩得就跟初春刚冒头的小草。老牛爱上了嫩草,一遍又一遍啃食着她。遍数多了,嫩草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她提着东西频频登门拜访老牛。 那时候思雨八岁,思露三岁。俩孩子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刘慧芳一进她们家,就受到欢呼的礼遇,俩孩子追着吵着让她讲故事。刘慧芳是很会编故事的,讲得声情并茂,俩孩子眨巴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心神全被动人的故事给摄去啦。安分的老牛这时也被吸引过来,紧挨着她坐下,眼睛和手偷偷溜到女人最敏感部位制造新的故事。 就这样,刘慧芳讲故事讲了半年,老牛的妻子某一天就病了。病得还不轻,四处寻医也没查出病根。三个月后,病入膏肓,痛苦地死去。再三个月后,刘慧芳就成了思雨、思露的继母。 俩孩子依然欢乐地生活,压根不明白妈妈的死是怎样的概念。她们依旧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刘慧芳又会精心打扮,俩孩子就出落得更水灵可人了。每带孩子出门,认识的人都会啧啧称赞,说看这娘儿仨就跟天女下凡一样。又有人数落思雨和思露:孩子啊,该改口了,别再喊阿姨了,得叫妈了。 思雨懂事地点头,脆脆地喊声妈妈,思露也仿效姐姐,仰脸虔诚地叫。刘慧芳一手揽一个孩子,泪花点点。 老牛吃嫩草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隔三差五不着家了。他说单位派他去外地考察。一回两回也就信了,不过经常说去外地考察,刘慧芳也就看出了猫腻。然而,刘慧芳是无计可施的,她心里清楚,自己一乡下姑娘,混到如今锦衣玉食,全是因为漂亮的脸蛋和白花花的身子。而这脸蛋和身子她拥有,外头的漂亮女人同样也拥有。 无计可施的刘慧芳,注意力开始朝思雨、思露的身上转移。以后,俩孩子就再也不是外人嘴里的洋娃娃了。从此,每有客人从老牛家门走出,大都摇头叹息,无限感慨:唉,没娘的孩子啊,真是可怜!家中再有钱有势管个屁用,只要没了亲妈,再好的娃呀也照样是苦菜花! 有一次,思雨思露的外婆来了,刘慧芳急忙热情地款待,扎着围裙跑进跑出,麻溜溜炒了几道菜,又三五下端上几大盘升腾着热气的三鲜水饺。两个孩子吃得甚欢,那吃相就像多日食不果腹的非洲难民。思雨的头发乱蓬蓬的,梳理不规整的麻花小辫儿这里那里翘摆着。细细的脖颈和手腕上还泛起一层深褐色的黑。而三岁的思露则谁也不看,正一门心思追逐瓷碗中的那弯水饺。围追堵截的大筷子在碗中一圈一圈追逐着滑溜溜的水饺,怎么也拨拉不进嘴内。 思雨的外婆瞅一眼思雨,再瞅一眼思露,不断抬袖抹眼角,一顿饭不曾吃下一口。回到家,老人就病倒在床,哀哀落泪。儿媳打探到缘由,顿脚骂道:婊子养的女人,心够辣的啊!多亏她没生养!要是她有亲生的,该怎么样对俩可怜孩子? 思雨思露的亲人们正暗自替俩孩子一半担心一半庆幸,没过几个月,刘慧芳的肚子就眼瞅着大了起来。 这可是刘慧芳拴住老牛的最后一招杀手锏:生养一个儿子,他老牛兴许就收了打野食的心,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然而再生一个对老牛家来说就属违法了。政策规定,家里已有两个孩子,是不许再生的。不过刘慧芳顾不得这些。她知道老牛有万通本领,能把这事给轻松搞定。 这次刘慧芳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老牛是单位能担能挑的二把手,又是响当当的国家干部,他怎能带头犯违反计划生育的错误呢?何况,老牛当时正赶上升迁的机会,上级不断点名催要他的所有档案材料。 可是,刘慧芳决定把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这也是她事先筹划好的。因此她设法怀上孩子,老牛是蒙在鼓里的。若不是因为思雨,那层鼓皮也没人捅破。刘慧芳的亲娃兴许就能呱呱坠地了。 那天思雨见爸爸在床上躺着睡觉,继母又恰巧不在家,于是溜到爸爸卧室,摇醒昏君爸爸,悄悄告诉他牛家就要添崽儿了。 “胡闹,真是胡闹!孩子说什么也不能生!这个节骨眼儿!”老牛阴沉着脸,捧起茶杯只想发作。 肚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愣是生生给引产掉了。刘慧芳注定躲不了这一劫,产房外计生办的人从头到尾盯视着得紧,自己的亲娃只能是绝路一条。 刘慧芳的腹下被剜去一块肉,滴滴带血,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人剜了一刀,滴滴带血。 一切全是思雨告的密。刘慧芳复仇的剑开始冲着思雨戳来,剑剑具有打击性和毁灭性。因了刘慧芳的特殊关照,思雨的学业仅在一年级辉煌过。再以后,思雨的辉煌之处就是其他方面了。到小学五年级时,她已经是校里校外声名鹊起的问题学生了。 (续续续续,呼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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