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春天喊你出门儿走走
文/花语轻音
春天来了。我们去春游,我、儿子、儿子的小堂妹、小堂妹的妈妈、妈妈好朋友的小儿子,五个人。
出了矿区大院,往东走,走过一片麦田,翻过一座土山,我们在一个大果园里走来走去。树枝还是光秃秃的,芨芨草儿最先冒出了地皮儿,这一颗,那一丛,有的嫩绿,有的褐红,花朵样紧紧贴着大地母亲的身体。
果树刚刚剪了枝,地上有一堆儿一堆儿的树枝。我们玩累了,就坐在上面,后来干脆躺在上面。一会儿,五个人一块儿躺在一堆儿树枝上;一会儿,两个人躺在这堆儿树枝上,三个人躺在那堆儿树枝上;一会儿,一个人躺在这堆儿树枝上,一个人躺在那堆儿树枝上,另一个人躺在另一堆儿树枝上,还有两个人围着树赛跑。
我们一会儿说笑话儿,一会儿唱歌儿,一会儿眯着眼睛假装睡觉。太阳暖暖地照着,我们一点也不着急回家。
春天来了。明明已经暖和的天气,迎来了一次小小的寒流。楼下的几株碧桃,在不大不小的风里,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花蕾。哄着相濡以沫十几年的老先生一起走出城外,一路打着嘴仗。
“杨絮长出来了,满树的‘毛毛虫’,好看吗?”
“麦苗还算给面子,是有点绿了。”
“有麻雀,一大群又一大群,飞起来又落下去,没见过吧?”
不服,悄悄地走路,眼睛却不闲着,心里藏着希望,前前后后,远远近近地张望:“看!喜鹊。”
高压线上的两只灵鸟,为这次春游划上了园满的句号。
春天来了。迎面吹来的风一天比一天暖和,有同事出城办事,好几个人去蹭车。所谓出城,实际上只出去了两公里,但那条路实在让人赞叹不已。诗歌里的“一川烟柳”,在眼前写实了。在车里望出去,看两旁嫩黄的柳条柔柔地摇,真觉得是在梦里了。
对司机说:“一直往前走,好吗?不回去了。”
答:“我是不怕的,只要你愿意。”
一车人都乐,暖暖的春天的空气融化着不经意的玩笑。
春天来了。搭车办事被丢下,于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想起司机临走时歉意的眼神,不禁要偷偷乐一下。实际上,心里早就在预谋着一次如此旅行。
近午的阳光,象清洗过一般洁净,带着些许的微灼抛洒的满世界都是。最喜欢路两旁的悬铃木了,一层层脱着皮、斑驳地裸露着的银白色的树杆,好看;风姿婀娜地伸展开的枝条,好看;刚刚长出来的无数片嫩叶儿,好看;杆、技、以及叶儿印在地上的影儿,好看;长长的两排整整齐齐地列开去,就实在是喜煞人了。
漫不经心地回忆往年经岁几次春日小游,没有任何深的意义。只因听到一个声音说:“嗨!春天喊你出门儿走走。”
抬眼窗外,天深沉依旧,人群匆忙如昨,一丛迎春在街角努力绽开着越来越灿烂的笑脸。
走吧,去看,哪怕只是几朵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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