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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批文狐《关于春天的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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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文狐《关于春天的定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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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2-3-23 10: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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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说,第一次为一篇字儿写评论,真有点如履薄冰,无从下手。但既然冲动滴说出了话,就不能爽约。歪好忽悠几句。
  可准备吹毛求疵了,却还没真看过这篇字儿。原因是标题。入眼就觉得是故弄玄虚。俺也算玩过几年字儿了,真迷糊这“定语”。因为如果是以文狐之“语”来“定”春天,作为一个普通写手未免太托大了耶!所以只能是主谓宾定状补的那“定语”了,是对春天这个主语的补充或说明吧。可用此做标题,就不是给一般普通人看的了-------属于学术研究范畴,调调高了些哦,俺对调调高的,都会避而远之滴。
  还是看字儿吧。
  第一短节感觉还行,可“我察之春天仿佛四季,始于朦胧,却不凋零。”这句语意落差也太大了吧,从逻辑思维上讲,绝对病句。好在,后面的话总算对了题。可惜“主语、谓语、宾语都不再重要”这似乎自以为是了。毕竟,第一次听说主谓宾没定语重要呢。婉转些,说“给春天这个主语加个定语”不就得了?!
  开篇,就似乎有把自已意愿强加给读者了。
  继续看,看到“兵临城下”就不想再看了,几个章节几乎都是同一模式,同一叙述方法,同一表现手法,同一的由景及人,同一的概念式的可以放到任何地方的景物,同一素描般的放眼皆是的人和事。俺以为那么多章节,可以看到递进深入的多层面多角度的挖掘和提炼,但是,俺失望了。
  诚然,散文不是小说,人物不需要有血有肉,景色也不需要尽善尽美。但至少要有特色,特定地方的特色。可在这篇字里,几乎极少有涉及,俺看到的,就几个“塔”“龟”的名儿。还有一些司空见惯的人和情。
  再有,语句的诗意和美感确实是普遍散文写作追求的境界,可每章每节纯粹的强行美化,每句每段都是经典,和说尽说透的演绎感叹,让美感和诗意肆意泛滥,就成了平原,成缺陷了。
  然后,小节的转换上,上天入地的语意落差。就算是诗,也要有节制的。好比一首歌,不可能从低音猛然飞到最高音,让读者在天上地下中不停轮回。
  最后,是逻辑思维上,纵然是拼凑,也需自然到严丝合缝,可这篇字的段落语意大多混乱,以“脊背”为最。段节之间,需要重新整合。
  整篇字儿也就成了纯粹的无病呻吟了。看完,几乎难记得一两句别人说不出来的新意和语句。
  以上,只是俺个人感觉。当然,肯定有人会说:你大言不惭,站着说话不腰疼,算老几啊?有本事你也写一个来!
  嘿嘿------实话说,很多词汇语句段落确实精妙,诗意盎然,美感十足。凭俺的笔力肯定望尘莫及。
  真不会写评,不知说啥子好了。算了,贴一篇和文狐同样格式的字儿吧,也是曾在六星参赛的征文-----俺比较喜欢的一篇无病呻吟。
  
  
  
  端午,端午
  文晓红(文)
  一
  头三年,四季礼一次都不能少,三年后,随你们便。
  这是结婚时,父亲对老公提出的唯一要求。老公先是满口答应,转而私下问我,什么是四季礼啊?我笑着解释:春节的年礼,夏天的端午礼,秋天的八月半礼,冬天的冬至礼,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我爸给我外婆送了几十年了,一次也没断过。
  端午和冬至也要送?老公不解。我肯定地说,一年四季,一季都不能少。
  其实我们都明白,父亲只是想经常看看我们,并否真要我们什么。以致后来老公总是抱怨,带去的还没带回来的多,分不清谁在给谁送礼了。我笑骂,你得了便宜卖乖,吃里扒外。老公作茫然状:到底谁是里谁是外呀?
  我猛然惊醒,原来,父母在我心里,已不知不觉地成了外人,都说女生外向,我也未能免俗。
  好在还有四季礼,还有常被我们忽视的冬至和端午,足以让亲情常温,不会在寒冷的冬天和火热的夏天脱节。
  原来,端午只是为了填补一个热烈季节的节日空白,让生命里最浓烈的亲情在无尽的岁月里常续常青。
  或许,端午已被现在的好多人遗忘和忽略,但我坚信,在我的故乡,只要绵绵长长的亲情还在,端午就在。
  二
  不查不知道,端午居然有十多个别名,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各自过端午的习惯,我相信他们都有自认为最充足的理由,就像我自己对端午的理解和体会。
  不相信端午的起源是为了纪念那个投江的诗人,但诗人的爱国气节无疑赋予了这个节日更宽广更厚重的蕴涵,并被绝大多数人接受并弘扬。
  当然,我不一定喜欢他,不一定欣赏他这种行为,因为我至今仍然不懂他,不了解他。但和所有人一样,这并不妨碍我对一个精神高度的敬仰。
  虽然我心里的端午,和故乡的乡亲一样,是纯粹重温亲情的节日。像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屈原,也没发现父辈中有一个知道的。好在,我知道,好多好多的后辈都已知道。
  知道了屈原,由此就知道了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家,一切的亲情和有关亲情温存的节日只不过是空洞的概念。
  知道这些,真好。
  三
  小时候,端午的味道是甜的,那种粘稠得化不开的甜。从母亲裹粽子的双手,蔓延到她的脸上,口中,最后停留在她看我的眼睛里。
  而我,总会粘在她的身边,一眨不眨地看她面前的苇叶和糯米,那么干干净净,那么青青白白。
  后来,端午的味道开始变得酸涩,酸涩于母亲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
  端午,成了母亲去我寄宿的学校时带去的粽子,我的目光被她笑容和期盼,撞击得好痛好痛。
  渐渐的,母亲的笑容依旧,我的笑,却总给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端午的味道五味俱呈,我将粘得化不开的甜遗传给了孩子。只有母亲,一如既往地给我裹着粽子,等我回去,脸上的笑,温馨依然。
  四
  在我的印象里,端午就是粽子,粽子就是端午,这点,至今未改。
  虽然,我曾在苏州的运河里,在锣鼓喧天的热闹中,观赏过赛龙舟;在鸟语花香的园林式凉亭酒吧里,遥对着晌午的艳阳,和家人喝过雄黄酒;在彩霞满天的傍晚,往自家的大门边挂过菖蒲艾草。但我总觉得那只是丰衣足食后的奢侈,脱离了端午的原始意义,不是真正端午的真谛所在。
  我喜欢的端午,一直是母亲用翠绿的苇叶和白皙得透明的米,包裹成我脸上的笑,心底的蜜。喜欢那些散碎的米,和水一起,在火焰长久地煲煨后,凝聚成的另一种强度和震撼,另一种光影和色彩;喜欢解开长长的咸草,揭开层层包裹的翠绿后,那团洁白无暇的高度;喜欢唇齿接触的一瞬间,似清风吻上山坡,粘连着母亲的欣慰,恋恋不舍地进入我的体内。
  是的,端午不需要太多的润饰和寄托,只要能承载一种美食的推广和传承,就已足够。
  五
  如果说包扎粽子是一门手艺,估计没有人会反对。
  母亲包的粽子结实,匀称,正规,熟了也不变形,无疑是出类拔萃的。村里人嫁娶用的喜棕,常请她代劳。
  儿时,看母亲制作粽子的过程,绝对是种享受。她将一扎扎的苇叶和长长的一扎咸草放进锅里煮,以便除去汁液和脆性,变得柔润。边将糯米洗净浸泡。在我放学后才开始包扎。
  这时,村里总有一两个女子来学艺,母亲边讲解要领边示范。先用剪刀剪去叶根,取三到四片苇叶重叠排于左掌心,在水里滤两下,让叶片服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叶片下端,圈成圆锥行,再仔细查看锥尖和锥体的密封程度,满意后才用调羹注入糯米,小心地端在手心,将余叶封口,最后,取一根咸草,用牙齿咬住根部,紧紧环绕住椎体,扎牢。
  母亲说,裹粽子要细心,要耐心。
  但我觉得,还不仅仅是这些。因为,村里好多人都会,但总是少有人能有母亲包得那么好。
  我常想,能不能包好粽子,应该取决于包扎粽子的态度,同时也是一个人对待工作和人生的态度。
  惭愧的是,我至今都未能学到母亲的手艺。
  六
  记忆中,起初的粽子馅都是纯粹的糯米,样式却有很多,我所知道的就有“寿包”、“斧头”、“猪脚”。
  不喜欢扁扁的三角“斧头”,因为中间要用锥子刺小眼,把最后的苇叶尾巴穿过去,不然就扎不牢,感觉这样破坏了它的完美。也不喜欢“猪脚”,四只尖尖的“脚趾”大张,伸向四方,要用两三根咸草才能保证包扎强度,凌乱琐碎,很不雅观。
  我喜欢“寿包”,边长一寸左右的正方体。用两片大小差不多的苇叶,抽去叶筋,剖成均匀的四条织成,规规矩矩是折纸的艺术。我自己曾制作过无数次。
  但我不得不承认,最普通的粽子,是用最少的苇叶,裹住最多的米,是最经济实惠的包扎方法。
  后来,生活好了,糯米里慢慢加入了红枣、赤豆、花生、咸肉等,口味色彩越来越多,那些颇具艺术的样式却越来越少。
  或许,真正的艺术,是在最贫瘠的环境中创造出来的吧。
  七
  总喜欢把母亲包好的粽子用多余的咸草连成串,一串六只,然后用手指点着数,这是外婆的,这是爸爸的,这是妈妈的,这是大哥的,这是二哥的,这是我的。
  可我这样的愉悦,有一次居然导致了粽子的失窃。
  因为粽子的粘是煨出来的。大都晚饭后下锅,先用猛火烧开,睡觉前加满水,添上柴火,第二天早晨起锅。那一夜的等待,常让我失眠。
  记得那天,母亲起来发现锅盖歪到一边,粽子少了大半,原来是夜里被人用竹竿从厨房的窗户眼里挑走的。
  母亲气得大骂,父亲笑着制止说,别骂了,人家没呢!我们少吃点就是。
  后来,见我不再把粽子连成串,父亲就笑,傻孩子,真正的贼,是不会偷粽子的。
  我们村子很小,我确信睿智的父亲一定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可他始终没再提起。
  这桩遗案,成了我童年饥饿时期温馨的回忆。
  八
  很多节日的意义,都会在时代的变迁中,逐渐飘离原来的方向南辕北辙,端午也不例外。就像商场里包装精美的天价粽子,成了炫耀财富和谋取私利的手段。
  很佩服父亲,只吃纯糯米的粽子,也从不沾糖或其他调料,坚守着最简单最真挚的原始风味,坚守着端午最传统的本色和尊严。
  百度百科里说,“端”字有“初始”的意思,“端五”就是“初五”。而按照历法五月正是“午”月,因此“端五”也就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端午”。《燕京岁时记》记载:“初五为五月单五,盖端字之转音也。”
  可我宁愿相信,“端午”里“端”的解释应该是“很平正地拿”。端午的本意是要我们平平正正地拿住一年中最浓烈的季节,拿住生命里最真切的亲情。
  继而,拿牢我们的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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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3-23 10:20 |只看该作者
忒深刻了。沙发首席欣赏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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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3-23 10:46 |只看该作者
哈哈,小妮子,不错不错,把狐叔腰都撞青了。嘿嘿。
有几个地方作一下狡辩{:soso_e113:}
1、“我察之春天仿佛四季,始于朦胧,却不凋零。”的全句是“一种如风地悸动,一种莫名地不安,一切都难以名状,我察之春天仿佛四季,始于朦胧,却不凋零。”,在悸动、不安和难以名状的情况下,我看春天,仿佛是在看四季的变幻,最终我“察”这一行为从朦胧开始,一直不会凋零,入了记忆。
2、第一章节是写“初春爱情”与“自然的春天”;第二章节是写“小城的美女如春”;第三章节是写“亲情”;第四、五章节写的却是“小城春景”第五章节;第六章节是写初恋的春天;第七章节是写“春天里也有肃杀”,第八章节是写自己人生中“落寞的春天”。
呵呵,至于段落之间的凌乱,段落之内的凌乱,则是说到点子上,这一条线索,没有把握的好,还需要调整。文之滥美,也是一个问题。
呵呵,感谢青丝。
一并感谢发来美文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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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3-23 10:58 |只看该作者
再有,语句的诗意和美感确实是普遍散文写作追求的境界,可每章每节纯粹的强行美化,每句每段都是经典,和说尽说透的演绎感叹,让美感和诗意肆意泛滥,就成了平原,成缺陷了。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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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3-23 11:02 |只看该作者
关于春天的定语
文/徽地文狐

    一种如风地悸动,一种莫名地不安,一切都难以名状,我察之春天仿佛四季,始于朦胧,却不凋零。春天,不是一个词,却是一个句子,一个蜿蜒曲折却又洞若观火的句子。主语、谓语、宾语都不再重要,我正在这里给它添加着最丰富的定语。

                    油菜花开的春天
    油菜花天生是要怒放的,那些惊艳的赞美也不厌其烦地怒放。我不想怒放。这些开得过于烂漫的黄色小花,房前屋后黄海洋一般,平凡的很。走在油菜田里,感觉地气浮起来,直逼你的脸颊,暖暖洋洋的。
    我还在油菜地里滚了一回,这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仿佛春天里的萌动。
    在油菜花里,我被蜜蜂蜇了一回。原本我并没有惹蜜蜂什么事,只是和女同学坐在油菜地里谈论龙首塔到底有几层。
    走近油菜花时的春天,是一片金黄的基调。女同学为油菜花的灿烂微微震惊:好美哦。她忘情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有轻微的颤抖传来。我窃笑着,一动不动,努力培养着这一种忘川忘海的情愫。
    走入垄间,并不是春天的偶然,但却与春天有关。油菜花说:请蹲下来,我肥美的茎叶也将是一种风景。于是,在满眼鲜绿中坐下。
    春天,泥土湿润,小虫子都欢欣鼓舞。我们也受了感染,颤栗红唇的贴近在鲜黄嫩绿之中成了万花瞩目的亮色。
    油菜地里喘息深重,凌乱而炙热。四只手臂的紧拥是春天里地播种。
    爱情,从滋生,到成长,不过油菜地里半片春日的时光。
    离开时,我们是羞涩的。
    零乱的油彩花四散倒伏,也是羞涩的。仿佛揭示:
    一对春天的男女,播下了渴望的爱情。
    我脸上一个通红的圆点,是蜜蜂毫不留情留下的疼痛。它悄然消肿,在浑然不觉中褪去时,我正在接受老师凌厉的眼神。
    早恋,像春天里的一只虫子,成长的快,死亡的也快。

                    龟背上的春天
    蒙古人说,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而这里的老人说:宣城是龟背上的城市。
    春末,阳光充沛,空气润甜,蚊虫也多起来。村里的人们开始了忙碌的洗涤,蚊帐被找出来,并且张挂。我问父亲,城里怎么少用蚊帐?父亲回答:这是一个形如龟的城市。蚊子都被乌龟吃掉了。我不信。
    传说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怎么就能当真?父亲神秘地笑,然后告诉我:小城形同龟背,水往底处流,垃圾不易存留,所以蚊虫难以孳生。我释然,又索然无味。
    小城的人戏谑地说:这里是乌龟地。意思即“说曹操,曹操到。”。果然,我想小三了,小三就晃悠着来了。想阿四了,阿四就拍了我的肩膀:嗨,搓一顿去。
    于是,那一个春末,我想阿春了。阿春早系了彩色丝巾,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去街上玩吧。
    春是湿润的,乡下是软塌塌的泥地,而龟背上却是坚硬的。小城的春天,不是野花,不是暖风,也不是艳阳。你站在街角,便有孩子唱:春天来了,蜜蜂子嘤嘤嗡嗡,大姑娘挺胸贴肚。
    姑娘是小城里的春天。小城里的姑娘是美的,不似南方姑娘的瘦小,也没有北方女人的粗壮。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花儿一般在最繁华的地段盛开。花儿是喜欢争奇斗艳的,今天是白的裙子,明日就是粉色披肩,后天又换了蓝色筒裙,将路人的眼光一并收了,装在小坤包里,带回家去。
    街头巷尾影子春天的。
    我带着阿春,收了好些艳羡的目光,一路飘飘然,从鳌背走过了鳌峰,顺坡走过了龟背上的春天。

                    脊背上的春天
    南门,离鏊峰不远,无车少路的年代,却是遥途。我一个胖小子,经过冬天的保养平添了几许重量。母亲、二姨和小姨轮换着背我,却也被初春撩拨得热了。一路走,一路脱下许多衣服,红红绿绿搭了满肩,成了初春里的风景。
    从北门越过龟背的十字街下到南门口,一路高低起伏。儿时的城市,无有高楼。我在背上,望的远,那些屋檐上瓦缝里青黄的草,路边羞答答早开的野花,冒出嫩芽的老树,一直在暖风中轻摇慢摆。
    忽然,我就嚷嚷着不走了。我看见了红樱桃。这是一棵老树,在儿时的眼里高耸入云。树主人的孩子“哧溜”、“哧溜”地爬上树,毫不费力。他用衣角捧了浆果,送到身前,我的眼睛便亮起来,也如樱桃一般。
    母亲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过了一段时间,我再问。母亲说:什么亲戚?
    生活在小城的人们,不是亲戚,又都是亲戚。否则,那红润的孩儿面一般吹弹即破的果子,怎么会滋润到我的心里?
    能走进的乌龟地,走不出的情谊浓。
                    塔影里的春天
    春光灿烂的日子里,我和阿夏在凤凰桥溜达。
    龙首塔仿佛也不高,也不会抢了春的镜头,就这么远远地在南门桥边矗立。
    飞快地下河埂,爬坡地,穿越植物摆成的绿色阵营。嬉笑、轻叱、娇小,银铃子般丢在宛溪河面,随波荡漾。
    河水徐缓,在南门桥的桥洞里百转千徊,我们已身著塔下。塔,也不矮,愈往上的塔窗愈见矮小。
    塔顶四面,四角的龙在天空里翻腾,在明媚的春光中风声水起。
    推了“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龙首塔。木楼梯,“咯吱”、“咯吱”响出奇妙的音乐,仿佛旧时留声机的咿呀。塔内昏暗,春光穿窗入,泄露塔的秘密。它斜而慵懒地杵进来,呈闪亮的光束。烟尘腾起,在光影里飞舞,细细碎碎,将久远的年代,拉至眼前。
    明与灭,更易摸索着历史的痕迹。
    我们两个小毛孩子,不是来寻找历史的。往檐窗外探头,阿夏便尖叫起来:小草长到瓦上了哩。真的,瓦片的缝罅中小草绿起来了,青苔则绿得更加深情。
    阿夏嫩稚的声音将潮湿的空气、黯淡的尘土以及塔内沉闷的空间,撕开了一道口子。春天从口子里倾泻进来,把对面小山坡上艳丽的海棠花也唤了进来。
    站在塔里,看得也不甚远,灰瓦白墙的房子零零落落地站在绿油油的庄稼地和树木中间。近前的红砖房前,一条黄狗向着春天吼叫,怒斥那些隐匿起来的春景。
    一股风吹进来,这些飞翔着的孩子立即充满了塔中。楼上楼下、踏步层间、阳光里,他们欢叫着跳跃,停停走走。一首诗,探头,缓缓地顺楼梯而下。
    阿夏蹦跳着下了最后几阶,阳光被她踩踏的忽明忽暗。

                兵临城下的春天
    春,离天很近。秋儿仰望着天空,手一指:如果我在那片云层上的话。
    云,是白色的云,堆积的厚了,棉花糖一样,仿佛拿个麻袋过去,就能揣一口袋,放到床上,整一床棉絮来。天上的孩子拿个磙子在云层上骨碌碌地滚,闷闷地像和什么人生气。春雷也不和人说话,忽然就滚过天边了。
    我看不见这些,是听秋儿说的。秋儿是能看见天上人间的孩子。
    敬亭山桃花、梨花开得那个艳丽,直咄咄地逼人眼目。花儿一笑倾城,冬寒,只得转身。
    小秋笑嘻嘻地说:春天/兵临城下/我无处躲藏了。这是那个春天里,我听到的第一首关于春的诗歌。
    石阶上满是苔藓,鲜脆欲滴。那些残破的石条,润湿得好似就要醒来。拾阶而上,小秋在山的键盘上跳格子,林海风动,隐约的泉响丁冬。
    半山,一井。小秋探头进去:水绿了。我也伸头,水还是水,也不绿,亮晃晃的映照着头顶上蓝白参半的天,洞壁则仿佛光滑了一些,如被油漆过一回。
    小秋转头嫣然:傻子,水暖了呢,扒在井口,暖融融,你感觉不出?忽然就感到一缕暖风划过,眼前波光滟潋。暖风是有脚的是蜈蚣的脚,细细密密爬在脸上、手上、身体里,再荡漾出去。春天便从领口、袖口钻出来。
    一枝杜鹃早爬上秋儿的耳畔,紫色的瓣儿战战兢兢地摆脱青丝儿的纠缠,刚醒来的样子。
    山顶有雾,轻描淡写。
    桃花是一片火红的被褥,梨花是一大张洁白的床。敬亭双塔端的成了老式床架,隐约地杵着。
    待到下山,又是不同,春天依然披在它的身上。敬亭双塔也春天,是桃花枝桠中的春天。

                    一九九三年的春天
    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我青春飞扬。池塘水皱、草色青无不过是我的陪衬。穿一袭白衣,任凭阳光在我的肩膀上烂漫。笑容已经灿烂了的,捉不住,抓不牢,嘻嘻哈哈地落在脸颊上。
    去了一趟别地,回到小城,日子青果一样新鲜。春天小兽一般奔跑,漫山遍野,一跑就跑到心上,细细柔柔地痒。心,似花,怒放。
    我的爱人,脸是微红的苹果。阳光亮晃晃的,将她脸上淡淡的汗毛照得分明,银丝绒儿一样。
    春天是个顽皮的孩子。伸手捉它,它爬上了树,在枝头的青绿间荡秋千。我们一同仰望,一个眼神,是春天的闪电,能划开藏匿了很久的心扉。以吻封缄,它上了眉头,在细腻光洁的额上戏耍。我们一同沉默,听春雷到来时,“呼哧、呼哧”的喘息。
    夜风和煦,淡淡的寒,那一片池塘偶尔的蛙鸣,在春夜里清脆。心放肆地跳,于是手也抖了,掬不起一捧水,给我的爱人。
    春风果然是精灵的,说远就远了,远得我只能在回忆的夜里触摸她绿毛衣的影子。
    这一场春潮,说退就退了,退得心有不甘。
凤凰桥头,鏊峰顶上,清水河边?我们究竟在那一个地方留住了春天?
    一九九三年的夏天,闷热潮湿,源于我的泪水。

                    水边的春天
    春天的河,由白渐绿,升起镜面般。
    春天,我不到水边。即使宛溪,那样清澈的诱惑;即使句溪,那样弯来绕去的挽留。
    河是承载着生命的扁担,一肩挑了两岸众生。众生静守河边,畅饮甘冽,树苗一般“刷刷”地长大成人。偶尔也有失足的两个,偏偏存留在记忆之中。
    也是一年春日,暖阳微熏,春风轻摆,摆活了孩子们的心思。春天里的河面温润得如玉一般,让人不忍惊动,可我们几个孩子却得了诱惑,伸出光脚探到河的边缘探求那片绿,清凉的感觉电一般爬上脚面,急抽脚,嘻哈地相互推辍,都不肯上前。胆大的脱了小褂,一步一步趟入河中,鸡皮疙瘩迅速地爬上他们的小腿肚,肩膀也禁不住抱成一团,瑟缩着。胆小的站在岸上的暖风里,也被吓住了。我是那个胆最小的孩子,连鞋子都不曾脱去,飞快地跑开。
    等我再回到河边,看见的却是一个在春水里冰冷了的孩子,被一个中年壮实的救生员抱了双腿拖上来。春水清冽,脱了冬的刺骨,却脱不了冬的肃杀。孩子终于没有了,他游过的水中也没有童话里鱼儿的搭救。鱼,依旧游动,再也看不见孩子被水憋得发紫的脸蛋。
    在春天里,用被冬日冰封的皮肤感知春的寒意,只此一遭。
    孩子彤红的脸蛋和自由自在地游鱼年年相似地在眼前掠过,我的梦中却淡了春雨轻了春风。但记忆里,那张孩子的脸,年年在春日如期出现在我慢慢贫瘠了的梦中。

                    与桥有关的春天
    这一座桥,拱形,白色汉白玉栏杆上雕刻着凶猛的狮子。我要说的不是渡人以行的状元桥,而是一座渡人以学的桥梁。过了十年,才有这座桥,但它其实横亘在我的心里已经整整二十年。它叫状元桥,是一座实实在在的桥,更是一座希望的桥。
    那一年,我十一岁,刚好是春天的开始。我手中本来是握了跨过这座桥的通行券的,然而,最终我并没有跨入。学年的末尾,我没有参加全市的升学考试,却在322地质队子弟小学进行了考试,成绩是优异的,比状元桥那头的宣城中学录取线高出很多。这一张通行券,我没有使用,最终落下遗憾。
    N年后,初中毕业,春意正浓。我又握了通行券,站立桥头。父亲是教师,有着自己独特的开明,给我宽泛的自主:上高中、中专或者技校?沉思良久,我逃离了桥头,打点背包,远赴他乡求学。
    再回到小城,同学从状元桥的那头考入了名牌大学,宴请于我。
    席间,恍然觉得考上大学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春天开始沉溺,汗不断流淌,我在酒精中强作欢颜。
    夜已深,独自踱步至我几次欲进未进、具有传奇色彩的学校。忽然一座桥出现在眼前,白如玉,紧步上去,一寸一寸地抚摸那些栏杆和石狮子。走到桥那头,有一座学府,叩门,便通向成功。风可摆柳,似乎也将我摆动。那些跃跃欲试的狮子亲吻着我的手掌,仿佛嗷嗷待哺的孩子向我示好。
    风是暖风,桥栏也是炙热的,仿佛白日没有褪尽,我的身体里开始流汗,腋窝湿乎乎的,一转身看见那些着短衣短裤的人们,原来春天已经远了。
    这一年的春天,我在笼子里,头发开始脱落,手眼变得迟缓,却满心羡慕已经走过的那些个年轻的春天。这些春天都是定语后的春天,或美丽,或伤逝,或近或远,如同美丽而飘渺的女人,视线中愈发地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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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3-23 11:30 |只看该作者
呵呵,这种互掐让我兴奋,不是看热闹,是学习{: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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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3-24 07:26 |只看该作者
乐在其中,读之受益。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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