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第一次为一篇字儿写评论,真有点如履薄冰,无从下手。但既然冲动滴说出了话,就不能爽约。歪好忽悠几句。
可准备吹毛求疵了,却还没真看过这篇字儿。原因是标题。入眼就觉得是故弄玄虚。俺也算玩过几年字儿了,真迷糊这“定语”。因为如果是以文狐之“语”来“定”春天,作为一个普通写手未免太托大了耶!所以只能是主谓宾定状补的那“定语”了,是对春天这个主语的补充或说明吧。可用此做标题,就不是给一般普通人看的了-------属于学术研究范畴,调调高了些哦,俺对调调高的,都会避而远之滴。
还是看字儿吧。
第一短节感觉还行,可“我察之春天仿佛四季,始于朦胧,却不凋零。”这句语意落差也太大了吧,从逻辑思维上讲,绝对病句。好在,后面的话总算对了题。可惜“主语、谓语、宾语都不再重要”这似乎自以为是了。毕竟,第一次听说主谓宾没定语重要呢。婉转些,说“给春天这个主语加个定语”不就得了?!
开篇,就似乎有把自已意愿强加给读者了。
继续看,看到“兵临城下”就不想再看了,几个章节几乎都是同一模式,同一叙述方法,同一表现手法,同一的由景及人,同一的概念式的可以放到任何地方的景物,同一素描般的放眼皆是的人和事。俺以为那么多章节,可以看到递进深入的多层面多角度的挖掘和提炼,但是,俺失望了。
诚然,散文不是小说,人物不需要有血有肉,景色也不需要尽善尽美。但至少要有特色,特定地方的特色。可在这篇字里,几乎极少有涉及,俺看到的,就几个“塔”“龟”的名儿。还有一些司空见惯的人和情。
再有,语句的诗意和美感确实是普遍散文写作追求的境界,可每章每节纯粹的强行美化,每句每段都是经典,和说尽说透的演绎感叹,让美感和诗意肆意泛滥,就成了平原,成缺陷了。
然后,小节的转换上,上天入地的语意落差。就算是诗,也要有节制的。好比一首歌,不可能从低音猛然飞到最高音,让读者在天上地下中不停轮回。
最后,是逻辑思维上,纵然是拼凑,也需自然到严丝合缝,可这篇字的段落语意大多混乱,以“脊背”为最。段节之间,需要重新整合。
整篇字儿也就成了纯粹的无病呻吟了。看完,几乎难记得一两句别人说不出来的新意和语句。
以上,只是俺个人感觉。当然,肯定有人会说:你大言不惭,站着说话不腰疼,算老几啊?有本事你也写一个来!
嘿嘿------实话说,很多词汇语句段落确实精妙,诗意盎然,美感十足。凭俺的笔力肯定望尘莫及。
真不会写评,不知说啥子好了。算了,贴一篇和文狐同样格式的字儿吧,也是曾在六星参赛的征文-----俺比较喜欢的一篇无病呻吟。
端午,端午
文晓红(文)
一
头三年,四季礼一次都不能少,三年后,随你们便。
这是结婚时,父亲对老公提出的唯一要求。老公先是满口答应,转而私下问我,什么是四季礼啊?我笑着解释:春节的年礼,夏天的端午礼,秋天的八月半礼,冬天的冬至礼,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我爸给我外婆送了几十年了,一次也没断过。
端午和冬至也要送?老公不解。我肯定地说,一年四季,一季都不能少。
其实我们都明白,父亲只是想经常看看我们,并否真要我们什么。以致后来老公总是抱怨,带去的还没带回来的多,分不清谁在给谁送礼了。我笑骂,你得了便宜卖乖,吃里扒外。老公作茫然状:到底谁是里谁是外呀?
我猛然惊醒,原来,父母在我心里,已不知不觉地成了外人,都说女生外向,我也未能免俗。
好在还有四季礼,还有常被我们忽视的冬至和端午,足以让亲情常温,不会在寒冷的冬天和火热的夏天脱节。
原来,端午只是为了填补一个热烈季节的节日空白,让生命里最浓烈的亲情在无尽的岁月里常续常青。
或许,端午已被现在的好多人遗忘和忽略,但我坚信,在我的故乡,只要绵绵长长的亲情还在,端午就在。
二
不查不知道,端午居然有十多个别名,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各自过端午的习惯,我相信他们都有自认为最充足的理由,就像我自己对端午的理解和体会。
不相信端午的起源是为了纪念那个投江的诗人,但诗人的爱国气节无疑赋予了这个节日更宽广更厚重的蕴涵,并被绝大多数人接受并弘扬。
当然,我不一定喜欢他,不一定欣赏他这种行为,因为我至今仍然不懂他,不了解他。但和所有人一样,这并不妨碍我对一个精神高度的敬仰。
虽然我心里的端午,和故乡的乡亲一样,是纯粹重温亲情的节日。像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屈原,也没发现父辈中有一个知道的。好在,我知道,好多好多的后辈都已知道。
知道了屈原,由此就知道了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家,一切的亲情和有关亲情温存的节日只不过是空洞的概念。
知道这些,真好。
三
小时候,端午的味道是甜的,那种粘稠得化不开的甜。从母亲裹粽子的双手,蔓延到她的脸上,口中,最后停留在她看我的眼睛里。
而我,总会粘在她的身边,一眨不眨地看她面前的苇叶和糯米,那么干干净净,那么青青白白。
后来,端午的味道开始变得酸涩,酸涩于母亲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
端午,成了母亲去我寄宿的学校时带去的粽子,我的目光被她笑容和期盼,撞击得好痛好痛。
渐渐的,母亲的笑容依旧,我的笑,却总给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端午的味道五味俱呈,我将粘得化不开的甜遗传给了孩子。只有母亲,一如既往地给我裹着粽子,等我回去,脸上的笑,温馨依然。
四
在我的印象里,端午就是粽子,粽子就是端午,这点,至今未改。
虽然,我曾在苏州的运河里,在锣鼓喧天的热闹中,观赏过赛龙舟;在鸟语花香的园林式凉亭酒吧里,遥对着晌午的艳阳,和家人喝过雄黄酒;在彩霞满天的傍晚,往自家的大门边挂过菖蒲艾草。但我总觉得那只是丰衣足食后的奢侈,脱离了端午的原始意义,不是真正端午的真谛所在。
我喜欢的端午,一直是母亲用翠绿的苇叶和白皙得透明的米,包裹成我脸上的笑,心底的蜜。喜欢那些散碎的米,和水一起,在火焰长久地煲煨后,凝聚成的另一种强度和震撼,另一种光影和色彩;喜欢解开长长的咸草,揭开层层包裹的翠绿后,那团洁白无暇的高度;喜欢唇齿接触的一瞬间,似清风吻上山坡,粘连着母亲的欣慰,恋恋不舍地进入我的体内。
是的,端午不需要太多的润饰和寄托,只要能承载一种美食的推广和传承,就已足够。
五
如果说包扎粽子是一门手艺,估计没有人会反对。
母亲包的粽子结实,匀称,正规,熟了也不变形,无疑是出类拔萃的。村里人嫁娶用的喜棕,常请她代劳。
儿时,看母亲制作粽子的过程,绝对是种享受。她将一扎扎的苇叶和长长的一扎咸草放进锅里煮,以便除去汁液和脆性,变得柔润。边将糯米洗净浸泡。在我放学后才开始包扎。
这时,村里总有一两个女子来学艺,母亲边讲解要领边示范。先用剪刀剪去叶根,取三到四片苇叶重叠排于左掌心,在水里滤两下,让叶片服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叶片下端,圈成圆锥行,再仔细查看锥尖和锥体的密封程度,满意后才用调羹注入糯米,小心地端在手心,将余叶封口,最后,取一根咸草,用牙齿咬住根部,紧紧环绕住椎体,扎牢。
母亲说,裹粽子要细心,要耐心。
但我觉得,还不仅仅是这些。因为,村里好多人都会,但总是少有人能有母亲包得那么好。
我常想,能不能包好粽子,应该取决于包扎粽子的态度,同时也是一个人对待工作和人生的态度。
惭愧的是,我至今都未能学到母亲的手艺。
六
记忆中,起初的粽子馅都是纯粹的糯米,样式却有很多,我所知道的就有“寿包”、“斧头”、“猪脚”。
不喜欢扁扁的三角“斧头”,因为中间要用锥子刺小眼,把最后的苇叶尾巴穿过去,不然就扎不牢,感觉这样破坏了它的完美。也不喜欢“猪脚”,四只尖尖的“脚趾”大张,伸向四方,要用两三根咸草才能保证包扎强度,凌乱琐碎,很不雅观。
我喜欢“寿包”,边长一寸左右的正方体。用两片大小差不多的苇叶,抽去叶筋,剖成均匀的四条织成,规规矩矩是折纸的艺术。我自己曾制作过无数次。
但我不得不承认,最普通的粽子,是用最少的苇叶,裹住最多的米,是最经济实惠的包扎方法。
后来,生活好了,糯米里慢慢加入了红枣、赤豆、花生、咸肉等,口味色彩越来越多,那些颇具艺术的样式却越来越少。
或许,真正的艺术,是在最贫瘠的环境中创造出来的吧。
七
总喜欢把母亲包好的粽子用多余的咸草连成串,一串六只,然后用手指点着数,这是外婆的,这是爸爸的,这是妈妈的,这是大哥的,这是二哥的,这是我的。
可我这样的愉悦,有一次居然导致了粽子的失窃。
因为粽子的粘是煨出来的。大都晚饭后下锅,先用猛火烧开,睡觉前加满水,添上柴火,第二天早晨起锅。那一夜的等待,常让我失眠。
记得那天,母亲起来发现锅盖歪到一边,粽子少了大半,原来是夜里被人用竹竿从厨房的窗户眼里挑走的。
母亲气得大骂,父亲笑着制止说,别骂了,人家没呢!我们少吃点就是。
后来,见我不再把粽子连成串,父亲就笑,傻孩子,真正的贼,是不会偷粽子的。
我们村子很小,我确信睿智的父亲一定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可他始终没再提起。
这桩遗案,成了我童年饥饿时期温馨的回忆。
八
很多节日的意义,都会在时代的变迁中,逐渐飘离原来的方向南辕北辙,端午也不例外。就像商场里包装精美的天价粽子,成了炫耀财富和谋取私利的手段。
很佩服父亲,只吃纯糯米的粽子,也从不沾糖或其他调料,坚守着最简单最真挚的原始风味,坚守着端午最传统的本色和尊严。
百度百科里说,“端”字有“初始”的意思,“端五”就是“初五”。而按照历法五月正是“午”月,因此“端五”也就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端午”。《燕京岁时记》记载:“初五为五月单五,盖端字之转音也。”
可我宁愿相信,“端午”里“端”的解释应该是“很平正地拿”。端午的本意是要我们平平正正地拿住一年中最浓烈的季节,拿住生命里最真切的亲情。
继而,拿牢我们的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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