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田小田 于 2012-3-26 10:56 编辑
你,还好吗?多年来藏于我怀里的锋芒毕露的海蓝色宝石......你知道吗?多少女子在从少女到少妇的梦里对望着你,哪怕一次审视便是一场掠夺。。。 _______题记
喜欢叫小唐做糖糖,只因她的人生苦涩,便一厢情愿的要她沾上点儿甜,尽管只是个名字。 糖糖的童年不快乐,父母离异后,她跟随母亲离开故乡到别处生活,十多年间曾几度在父、母两个家之间辗转往返,彷徨无措。幸而有自尊自强,没以此为堕落理由,又以优异成绩踏出大学校门融入社会。早习惯了她对双亲的厉声呵责漠然相对,让人伤心伤神,难怪糖糖常自嘲是被移植的菟丝。能自嘲证明她能对自身所处境地予以正视,只是内心郁结早不是一两句轻松话能化解。平常调笑时,糖糖捎带一两句尖刻的讲话,我罕有的都照单全收,为什么不呢? 糖糖谈起自己的长相,笑称薄福,每次细细端详后我都重复两个字:清秀。其实内心暗暗叹息,她倒看得清楚。身量单薄,脸面巴掌般小巧,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唇,依书而说,真是副薄命相。看着糖糖的柔弱,总不由得让人心生怜爱,难怪朋友都小仙女、小仙女的叫着。只是她并非真不食人间烟火。糖糖举止温文,谈吐间却总不经意地透着一种倔强与不妥协,这与她形象大相径庭。我真喜欢注视她的那双黑瞳,瞳内清澄处仿若无邪,久久对视又觉如古井般深不见底,我确定,这真是个矛盾综合体。 糖糖进京后,很少再问她有关情 事,相信一直于此间碾转浮沉,电话中 可以想象远方的她正口吐烟圈,扯动着嘴角自嘲地冷笑。我沉默良久曾轻声问:“如果你自私些,心狠些,泯灭掉你的良知,生活是否会更滋润点?”线路那端良久无言,再后来回了句:“也许是吧,难道不是吗?”我噤声无语。 糖糖修过汉语言文学,我最累看她文字,对弄诗填词懂的太少,白话也蛊惑。如“只当是没落胭脂,艳色惊座。” 我一直揣测这句话的内中含义,总想日后可别一语成谶,时至今日,不由得不信,仿似命里注定。 不会有太多的人看到过糖糖的醉态,说实话真美。 那晚的糖糖穿了件宽大的白衬衫,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这样待客似乎太随便了。。。她盯着满脸愁云的我,左手托着酒杯,右手夹着支香烟,笑得弯下腰去,直起身子时杯中的酒竟溅起一些印在白衬衫的下摆上,这回我笑了,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笑什么。酒渍在白衬衫上桃花般化开,她也不去拭擦,一仰脖将杯中剩酒干尽,再将身体抛进长长的沙发。 “昨天她到我公司来了,吵闹一个下午,我今早递了辞呈,无地自容。”手中的香烟被她按熄在烟缸。我沉默地听,这是意料中的结果,只是讶异那个她消息的灵通和讨阀姿态的强悍。 “你呀,从来都没遇上过好对手。”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后又看到糖糖急欲辩驳继而放弃并用双手掩面的样子又心生不忍,于是添了句:“她不也曾接受高等教育,跑出来公开叫骂砸人饭碗,谁素质低到这种程度?”却因糖糖有破坏他人婚姻嫌疑,我对那个她的责难听来也显得苍白无力,到底理亏词穷。 “那是我该受的,不怪她。只是她今早不该去惊动我爸。” 糖糖将再次斟满的酒杯举至灯下,眸子里似有一簇火焰在燃,也许是杯中酒红光的映照,但我知道那是愤怒之火。父与母是糖糖的软肋,不容许别人轻易触动,那个她倒是做足功课,一下子戳中她的要害。 “一直不去辩解,是因为我私心作遂,我希望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我不否认我爱他。”我学她的样子也斟了杯红酒放在掌间搓转,未置可否,“但我与他是清白的!你不信是吗?她也不信。。” 糖糖的语气明显的懊恼。
“我们在长街散步到天亮,没拥抱,没接吻。”听到我笑出“扑哧”的一声, 糖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继而慢慢转为惨白。
“她今早也是这么的一种嘲弄,很可笑是吗?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真话是吗?”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慢慢尖锐起来,“她要我在爸的面前写下不再与他交往的保证书,让我在保证书盖上指印为凭证。这下她该高兴了,她如愿了。你知道我爸跟我说了句什么?他说你真让我觉羞耻!” 糖糖的嘴角一下下地跳动抽搐,眼泪含在眼眶中,“他自小就不曾施予我任何援手,这下更是一脸厌恶,我有这么可憎吗?他们婚姻失败不该是我的错。”
看着忍不住失声痛哭的糖糖,我不知怎样去安慰,良久才说:“至少得他们保你衣食住行,求学读书,今天你才能穿戴整齐立于人前啊。。。” “哈,好大一个笑话。”那笑声似夜枭,“想听听我是怎么成材的吗?敢听不?” 糖糖一边说一边将衬衫上钮扣解开,将衣领拉至肩胛下。惊见,倒吸一口冷气,如烟头般大小的疤痕在肩胛与胸乳之间呈梅花状星点散布,虽早已痊愈,只是疤上的红痕却如烙印,永不消褪。我一把将糖糖的衣服拉至领处,想将她的钮扣扣起,只是手指却不听使唤,抖个不停。 “从初中开始,我就靠自己养活。” 糖糖推开我的手,自己一粒一粒的将扣子扣好。她的语气平和,似说着别人的故事。 这次,失声痛哭的轮到我,我不知如何是好,我一把将她揽入怀内,我说:“都过去了,过去了,不是吗?”却仿佛抱着一具冰冷的躯壳,透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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