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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于月光中
1
不眠,可能是因为咖啡,也可能是因为对夜的寂静以及音乐的沉迷。想起昨天夜里,半途醒来,看见窗外下弦月,无比的皎洁和温柔,那么美,美得让人情不自禁地微笑,心生芬芳。
那样瞬间的感动其实是不容易忘却的。
曾经我像席慕蓉,为看见一切美好的事物而坐立不安,怕它们转眼不在,怕它们被时光的河流所吞没,再无线索可寻。曾经我殚精竭虑想描摹一切记录一切,为自己的笨拙和无能为力而惆怅不已。但是现在,我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能够在某些时刻,不期然而然,让你的心怦然一动的那些事物,想忘记,太难。
2
时间总是奇妙的。
忽远忽近,忽短忽长,会改变一些,亦会证明一些。
我也是对时间敏感的人,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被时间的河流所流经。四季交替着,风云变幻着,潮汐消长,草木枯荣。
时间过去,大地永存。
直到我已经非我,我和我记住的一切一同消失。
3
文字其实什么也不是。至多是时间河流里渐渐沉积的细沙。
虽然威廉·布莱克说出了《天真的预示》——一粒沙里有一个世界,但是世界上能有几个足够耐心的人,真的驻足观看;有几个足够天真的人,真的看见?
4
我想起小的时候,走在田野里。
天上的云飞奔着,轮流在地上投掷着暗影。我不知道下一刻我会在明媚的阳光里还是在阴影当中。
但是可以确定,明和暗在不停的更替,谁都不会独占前方的路途。
5
这时候响起来的是《梦于月光中》,班德瑞的曲子,我又开始回忆了。
第一次听到这音乐是在古风,白云贴上去的。和昨夜的月牙一样,给我心灵触动的感觉。
旧事旧梦轮流在心里投掷着或明或暗的影子。情怀荡漾,如临水照花。
年华在眼前静静流淌,
断水长刀在手上。
月光在水面一起一伏,
夜露凝结在脸上。
星子在空中一唱一和,
沉默降落在心上。
风也倦得停下了脚步,
那人可还在路上?
2007-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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