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时时评八十】触摸疼痛的家族史——陪远去的烟云祭奠《一个人，一座坟》

般若山人

　　　　
　　这是个闷热的下午，没有阳光，没有风，有的只是阴沉沉的天气，还有这北方省城的压抑与喘息。
　　在这样一个下午，再次品读烟云兄的《一个人，一座坟》，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他的那些悲苦家史，也愈发显得沉重。
　　景由境生，情由心生。烟云兄显然是个渲染气氛的高手，开篇不过廖廖数语，便以“黄昏”、“小山沟”、“茅草房”等关键词，营造出了一个让人无限伤感的语境。
　　一篇引人入胜的散文，除了结构的精巧别致和语言的鲜活考究之外，找到恰当的叙述基调，营造适合的语言环境，应当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所谓合适的语境，不该有固定的统一的衡量标准，因人因事而异，因时因地制宜，理应交给作者本人来取舍和设定。毕竟，以什么样的情感记录往事，以什么样的语调倾诉感情，那是作者的权利，更是一篇好散文诞生的重要前提。
　　如果用局外人的眼光来打量，烟云兄对这篇散记语境的营造无疑是成功的。尤其是对那座“破败的茅草房”的精细刻画，极大了调动起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这些老了的老屋，一定会有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陈年旧事。
　　对于烟云兄这个老兵，我是熟悉的；对于他笔下描写的辽东山区，我也曾经有所涉足；甚至对于烟云兄目前定居的那座城市，我依然耳熟能详。这些因素的叠加，让我有了更多了解作者的机会，也能设身处地的通过文字感受他那极力控制的愤怒或是悲伤。
　　关于姥爷的冤死，烟云兄其实满怀悲愤，下面这段话就是例证：“我们没有仇人，准确地说是没有具体的仇人。姥爷生前忠厚老实，纯朴善良，他也没得罪过乡邻。可是就是他曾经热情帮助过,也曾接纳逃荒过来姥姥和他并给他许多帮助的乡邻们杀死了他。”
　　烟云的姥爷无疑是个善良而很有担当的农民：冒险给饿坏的土改的专制对象的送玉米饼子和咸萝卜头，拒绝偷摸打死人人喊打的小杂货铺老板保全自己，他甚至没有逃避自己的所谓罪过，泰然地“洗了头，换了件干净衣服”，之后慷慨赴死，尸骨无存。
　　好在烟云兄并没有过多地纠缠那段比窦娥还冤的家史，没有把仇恨记在贫协或其他土改工作人员身上。因为他深知，那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人间悲剧，悲剧的主角不是他姥爷，也会是别人的亲人。
　　虽然充满愤怒，虽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接纳过逃荒过来的姥爷姥姥”但却又无情打死姥爷的乡亲们，但烟云兄还是选择了跪在没有姥爷遗骨的坟前，用添土、烧纸等传统方式，向给予母亲和自己生命的姥爷致敬。
　　疼痛的家史需要铭记和触摸，无头的冤仇却不该延续和传承。这一点，烟云兄是理智而冷静的。他让含冤而死的姥爷“开心些”，他说“天堂里没有仇恨，没有冤屈，只有快乐”，他向姥爷汇报着母亲和三个舅舅的幸福晚年，无一不是在宽恕、在原谅、在释怀。
　　能陪着七十一岁的老母亲重回故里，说明烟云兄是个孝子；能用感伤而内敛的笔调把老母亲的追忆与落寞记录下来，说明烟云兄是个才子；能不计前嫌而又客观冷静看待姥爷的冤屈与去世，说明烟云兄是个君子。
　　做个孝子，争做才子，做好君子，还愁写不出动人的文章么？
　　
    原文链接：《一个人，一座坟》　　

远去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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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婆婆

顶一下，那篇字还真的好呢

远去的烟云

  真的很感谢山人这么用心解读我的这篇字。这篇字，应该是在我去年写的文字中比较满意的一篇。虽然码这篇字只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但可能倾注了太多的情感吧，一瞬间的爆发，还要尽可能内敛着情绪，所以写得既有发泄的快意，也有沉重和痛。事实上，写到后来“姥爷，天堂里还有你嫁接的八种梨吗”这一句时，我泪如雨下。。。。。

  现在偶而翻出这篇字，心还会痛。释然，其实做不到。毕竟那座空坟中有一个冤死的灵魂。只是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一群被狂热煽动起来的愚昧乡亲，能做什么？也只有码篇字，纪念下我那惨死的姥爷了。

    事实上，写出这篇字，就是想放下这段往事。再谢山人，还有读过这篇字的众多朋友们！{:soso_e183:}

般若山人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2-5-11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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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山人

金花婆婆 发表于 2012-5-11 20:03
顶一下，那篇字还真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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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山人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2-5-11 20:15
真的很感谢山人这么用心解读我的这篇字。这篇字，应该是在我去年写的文字中比较满意的一篇。虽然码这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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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山人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2-5-11 20:15
真的很感谢山人这么用心解读我的这篇字。这篇字，应该是在我去年写的文字中比较满意的一篇。虽然码这篇字 ...

嘿嘿，有些事情，必须释然的。不然，没完没了，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soso_e181:}

远去的烟云

般若山人 发表于 2012-5-12 06:23
嘿嘿，有些事情，必须释然的。不然，没完没了，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山人说得有理，谢谢，这篇，收藏了。{:soso_e183:}

般若山人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12-5-12 06:27
山人说得有理，谢谢，这篇，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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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紫丁香

阅读了山人几篇散文时时评，这份匠人着实令人钦佩！{:soso_e179:}

般若山人

匠人?嘿嘿，匠人是什么人？{:soso_e113:}

潘霞

般若山人 发表于 2012-5-12 18:33
匠人?嘿嘿，匠人是什么人？

写字匠！{:soso_e113:}

潘霞

那篇字，我也一直记得。因为其中融进了最真实的情感，所以，很能打动人心。
烟云大哥，为子为夫为父，都是好样的！

般若山人

潘霞 发表于 2012-5-14 08:57
写字匠！

哈哈，可惜没人发工钱{:soso_e113:}

般若山人

潘霞 发表于 2012-5-14 08:59
那篇字，我也一直记得。因为其中融进了最真实的情感，所以，很能打动人心。
烟云大哥，为子为夫为父，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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