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素颜 于 2012-5-28 21:06 编辑
小妖是我最痛恨的女人,她欺骗了我。一个男人被女人戏耍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因为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而被自己的肋骨弄痛,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第一个选择往往是将这根肋骨锯掉,丢掉,一转头地忘记,反正还有其它的肋骨。但是结果是肋骨忽然地失踪,根本不给你机会去抛弃,反过来说是肋骨抛弃了你,这真TMD让人觉得荒唐而恼火。特别是我这样的男人常常会这样想,当然,我也会想其它的问题,比如:我这样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的时候,顺便也会想一下小妖。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这证明了男人地下贱。于是,我常常下贱地想着小妖。
没有了小妖的日子,我总是独自在夜里穿行。门口有一条巷子,笔直而长,夜里黑咕隆咚,即使有对情侣在离你一米的路边树从中互相纠缠,也不容易被发现,当然他们不能发出声音。但每到夜里经常会有声音,一些诱惑的声音,让我走过的时候往往会勃起,这真有些神奇。近来,这样的声音忽然变的少了。邻居王二得意洋洋地说:MD,我养了条狗,看那些狗男女,还敢不敢哼唧。我很鄙视他,认为他是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酸。
当这条路开始安静的某个夜里,我忽然感觉一团底矮的黑影从远处向我猛扑过来,是王二家的狗。我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开始有些慌张,膀胱感觉鼓胀,很想小便。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小便,只好镇静下来,向下一蹲,装作拾砖头砸它的样子,希望把它吓退。显然,没有成功。我一急,将脱下来的上装抓在手里,张着嘴向它扑过去,这是王二家的狗没有想到的,它猛的站住,惊恐的盯了一小会,然后转身跑了。我顺着它跑去的方向找了一找,竟然没有发现它藏到那里去了。我很高兴它不仅不敢咬我,而且撤退的无影无踪,最后,我作了一个总结:当别人咬你的时候,你不能害怕,应该勇猛的冲上去,并且张开你的血盆大口,咬她,咬死她。
后来我一直想:再遇上小妖,我该不该咬死她?可是,大约是不会再有机会咬她了,这让我很失落,在失落地要命的时候,幻想也多起来,既然再也咬不着她,那么在幻想中和她干点坏事,让她哼哼唧唧的乱叫,也TMD解气。我发贱地想:小妖在我身体底下的时候,一定很贱,是个贱人。后来我发现这个“贱”字很有趣,左边一个“贝”,右边是钱字的半边,NND,都TMD和钞票有关。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妖这个贱人竟然打电话给我。我第一反应就是张开嘴,血淋淋咬住她白嫩嫩的瓜子脸,可是我咬不着,她只是在电话那头轻声的说话,好像还很不开心。这就很奇怪,拿了我的钱竟然不开心。
“文狐,钱是我拿的。”“不会有别人。”我没好气的说。
“你别生气,我有苦衷,并不是有意骗你。”小妖竟然很委屈。女人的逻辑很奇怪,偷了我的钱,好像还必须让我开心地说:你拿的好,应该多拿一些,什么时候再来拿。
“哦,我不生气,生气也不能咬你!”我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就是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反正拿她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嘴里的牙齿还是被咬的劈里啪拉地响。
“文狐!你不相信我?”小妖好像在电话那头跳起来:“你没有看我买给你的书?昆德拉的!”“什么书?”我很奇怪她还要怎样骗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开始研究她的每一句话。
小妖好象并不给我机会,飞快的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然后,她果断的挂了电话。
我想,应该报警,让公安查她的电话,并且应该在家里装个座机和窃听器,以便在她下次打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报警。紧握着手机,我胡思乱想,但并没有马上报警。我发现自己对她仍旧抱着一丝幻想,就像一首歌中唱的:男人,是个——下贱的东西。
我打开书的时候,竟然掉出一张小纸条和一张“取物单”。“取物单”上面写着:“雷达”表一只,配银色表带332,款已付。请于8月25日安装部取。看看手机竟然是今天的时间,我急忙打开纸条,是小妖的笔迹:文狐,很抱歉,我等钱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了你三万块,在书桌底下我用胶带粘了我的钻戒,应该值四万元,是对你的赔偿,如果你不等钱用,希望你能保留它,等我有钱的时候,我希望能取回它。PS:去取手表吧,希望能喜欢我帮你选择的表带。我爱你。小妖。2011-8-13.那一只钻戒放在桌上,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我在七彩的光线里发呆,猜测它是否是真的。当然我是个下贱的东西,去八百伴取手表的时候,碰见我的旧情人安娜,我拿出戒指让她帮我看看。她对着阳光尖叫:我拷,文狐,你狗日的发财了还是发骚了,买这么大的钻戒,四五万吧?我几乎是从她的手里将钻戒抢了过来,收进我的皮夹子里。她看着我,醋劲大发地问:你狗日的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个?我说:你才狗日的,陪我睡觉。睡一万天,老子就帮你买!她忽然坏笑,在我的下身摸了一把:我是狗日的,是你们这些狗男人日的。她看着我有些鼓胀了的裤子哈哈大笑:不过就大点,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万天,你TMD还能日么?饰品柜台所有的女人们都哈哈地笑起来,仿佛在确认我的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大,并且是否能坚持一万天。
我一路小跑着回家,把王二家的狗吓了一大跳,它狐疑的看着我,怀疑我吃了兴奋剂或者是伟哥什么的。我对它眦了眦嘴,露出黄不溜秋的板牙,表示我的友好。它不买帐,夹了屁股,远远的跑开,生怕被我强奸了。
回到家,我又发贱,翻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他感觉自己像个骑士,驰骋在一片极其美妙的空白里,没有配偶,没有子女,没有家庭,被赫拉克勒斯巨人之帚清扫一空的绝对空白,他将以爱情来把它填满(顺便说一句:这里被打了波浪线,并画了一个红色的问号)。/他们彼此以对方为坐骑,奔向他们所向往的远方。
我朦胧之间回忆和小妖做爱。她真是一匹风骚的小母马。她被我骑着,疯狂而艰难地扭动臀,以便获得更多的快感,然后她似乎很不满足,翻身骑在了我的肚皮上,摇动着小蛮腰,像一个善驾的骑手,手中还拿着战刀。她这样疯狂,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爱我。
夜里,王二家的狗又在发春,喉咙里低哑地发出悲鸣。我知道他正在拿它那个又尖又长带倒挂刺的东西,胡戳乱捣。那不知是谁家的小母狗拼命地挣扎,又充分地迎合着。这一条巷子自从没有了情侣地纠缠之后,便是王二家的狗的天下了。
王二家的狗做完了爱,小妖就打电话来了。我忘记了一切关于公安和窃听器的事情,只是激动地问她: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处女?
小妖激动地回答让我兴奋不已:“文狐,你婊子养的,狗日的东西。”她骂完仿佛不解气又添了一句:“猪狗不如!”。就这样我一下降了两级,从人到了狗都不如,在女人的嘴里一秒中连降两级,仿佛不只有我一个。
但我并不生气:“嘿嘿,是,是,王二他家的狗刚刚还在窗子下面做爱呢,我那里如它!”“文狐,你,你,我不理你了!”小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只好正经起来:“小妖,你生气了?”小妖听我说了句人话之后,竟然哭了起来:“我妈会死的。”“人都要死呀!”心情好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了地油腔滑调,总感觉这句话仿佛有些刺耳,便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边开始问她妈为什么现在要死。
小妖是复述故事的高手,几句话就让我知道她妈病了,是癌症,医生说活不过两年,但是她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如果我还有权利感动,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这个故事让我无言以对。
我开始审视我心灵上的狭隘和行为上的罪恶。我不敢再次面对小妖,我怕我对于小妖的种种猜测会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我怕我的一举手、一投足会让小妖看不起。该死,真他妈地该死。我用我肮脏的思想给小妖这样社会主义时期的花朵抹了黑,不仅仅是罪大恶极,而且罪无可赦。
于是在小妖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时,我愈发的呵护她,用我的行动来表明:我不应该怀疑她,对于她的行为胡思乱想。
我吻她、抚摩她、轻轻地咬她的舌,想要表示我的忏悔。小妖的床上功夫也愈发的好,比以前好像有了很大进步,我怀疑她是由于“她妈会死”刺激了她,我曾经看过的书告诉我,有的人做爱,越受到刺激,越疯狂。但这是我后来总结这段生活时候的一个心得,当时我则是另一种感觉,我一相情愿地认为小妖像我小时侯踢足球那样:如果你天天踢足球,并不感到进步,而中间忽然停了三五天没有踢,再一次上场的时候,你会发现竟然一扫疲劳,异常地勇猛。
小妖心里有事,她说她很为难,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无从选择。我只好拼命的安慰她,并且极力显示自己的大度,让她先去医好她的母亲。我帮她戴上她的钻戒,拍着满是肋骨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医好她母亲。
她临走的时候,充满感激的眼睛恰倒好处地满足了我。我掏出在朋友那里借出的两万块,塞在她的“鳄鱼”小坤包里。小妖激动地流下了泪水:狐哥,我可怎么报答你呀!我也很激动:小妖,有什么难处,一定过来找我。
送走了小妖,我碰见王二家的狗蹲在他家门边,朝我讪笑。我很不明白它的意思,就问它: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它依旧不理睬我,笑着、摇着头,大摇大摆地走去树丛中的阴凉里找它的小母狗去了。
妈的,现在好象狗也成了思想者,或者是哲学家。
小妖走后,我闷闷不乐地天天想念她,不知道她是否会想念我。
后来,我又反复地研究《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发现它后面有这句一段话:他们都沉醉在令自己获得解放的背叛之中,弗兰茨骑着萨比娜背叛了她的妻子,萨比娜骑着弗兰茨背叛了弗兰茨。这句话的底下没有划线,小妖也没有给出说明,所以猜不透它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到它的中间有很多线,看不见的线。
直到最后,我慢慢开始高兴起来,我对自己说:小妖一定会想我的,最坏也会在没有钱的时候想起我。
有一天,我在黑夜里小便,一回头,王二家的狗正盯着我。我一边搂裤子,一边防备它突然地袭击。但是,它没有,而是开口问我:你的小妖呢?我想日弄她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