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安安,自称是个悲观主义者,隔三岔五会犯时尚的郁闷病。拉扯着嗓门在QQ群里狂呼乱叫,大家集体潜水不搭理她。无趣极了,末了她自言自语说,得,没人理,揉面团去。哼哧哼哧揉上半小时甚至一小时面团,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滴答流下,当香喷喷的面包从烤箱出炉的瞬间,整个身心都被浓郁的甜香笼罩,郁闷一扫而空。
木木的发泄方式则是大把花钱。有一回木木和她先生吵得天昏地暗,木木摔门而出就直接拨了我的电话,哭哭啼啼向我控诉男人的罪行,我好说歹说也不能平息她的怒火。最后只好陪着她在商场逛到腿抽筋,卡刷爆,拎着大大小小七八个购物袋,小姑奶奶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我那青春期的孩子也有他自己独特的排遣焦虑的方式。临近期末,精神压力巨大,每天在学校里要做七八张考卷,回家狂叫“烤焦了,烤焦了”。身体摊倒在床上就不愿再起来。当妈的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振作起来。陪他看电影,说NO;给他买零食,也兴趣不大。一筹莫展之际,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说要去外面骑一圈。一小时后,他浑身湿透地骑行回来,精神面貌已焕然一新。
每当孩子他爸泡上一杯浓茶,把电脑音响开到巨大的时候,我和孩子就愁眉苦脸地默默对视,然后很默契地逃离到楼上,但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无可避免地传到我们的耳膜。十年过去了,孩子他爸最钟情的那首歌还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刀郎最忠实的粉丝非他莫属,奥特man如此,真叫人情何以堪呢。
圈子里最让人崇拜的莫过于蓝花花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把家里的男人都赶到外面去逍遥自在,然后她换上家居服,把头发挽得高高的。几个房间的床单被子全部被她拆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浇花剪枝,跪在地上把地板擦得光洁透亮,死命地刷马桶,直到那马桶里的水达到日本人要求的高度――可以喝。弯腰撅腚,手麻脚酸,身体疲倦的同时,内心渐渐地柔软和安静。
我是最没有创意的一个,心情烦躁了,既不会把自己灌醉,也不会去KTV唱个声嘶力竭。宅在家里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换上柔软的家居服,冲一杯清爽的柠檬茶,关上房门,静静地靠在床上读一本永远不会厌倦的书,心灵就会慢慢变得从容和平和。
日子很长,谁的生活没有一地鸡毛,荒芜枯萎的时候?何以解忧?不唯“杜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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