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十年灵风 于 2012-9-2 20:40 编辑
一个演讲的人对着台下人群痛陈社会诸般不公,高呼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当人们群情激愤慨当以慷之时,这人却双手一摊,号召大家洗洗睡吧,人们只会有一种被愚弄的强烈的感受:这不是扯淡吗?酸菜同学《自由之思,源于城池》五六千字雄文一路读来,最后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读杜工部的诗一般,起初忧国忧民披肝沥胆,到最后却总冒出“唯尽杯中物”,“老病有孤舟”此类惫懒颓唐的腔调,让人大为扫兴。
酸菜的文章分城市与乡村、土地的意义、城市的个性、城市的色彩和心灵的自由几个段落,其中她对目前中国城市和农村现代化建设中出现的诸多负面现象做了描述,忧思与观点我是极为同意的,说实话,中国目前的现代化建设,奔小康社会也好,建和谐社会也好,都不过是大跃进和文革的翻版,只不过换了一身行头和面目,其余的一脉相承,为什么?因为它都是统治者拍脑门的结果,兲朝名为共和国,而实际上国家政治决策都是统治者说了算,抓阶级斗争也好,要经济发展也好,都不过是统治阶层的主意,国民从来没有通过议会表达政治主张的权利,所以目前中国的改革究竟在国民心目中是怎样的感受这可以忽略,反正领导正在高呼“坚持改革不动摇”那么你就得继续改下去。
没有民意的伸张的城市化发展造成的恶果就是城市和乡村全都沦落,毫无约束的权力若只耽于酒池肉林声色犬马倒还没什么,若雄心勃发要改天换地则破坏远大于建设,当年大跃进我们何尝不是有光辉的目标——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么?结果砸锅卖铁吃尽当光。有报纸报道《宜黄官员自评拆迁自焚事件》并评论:“这是一个奇特的场景:一方面,政府为了提高全县的生活水平,殚精竭虑地招商引资发展经济。邱建国(灵风注:即被免职的宜黄原县委书记)提出,对于投资商,县主要领导要坚持亲自参与谈判、选地、开工等;甚至节假日或客商来亲朋都有挂点县领导接待。另一方面,经济发展的目标受益者,却在四处上访维护权益。”(《南方周末》2010.10.28 B6版 本报记者杨继斌)其实也不算什么奇特,因为政府的招商发展首要目的是为了政绩和GDP,然后才是草民的幸福。中国的改革写作业的是统治者,批改作业的还是统治者,所以在一个没有民意只有毫无约束的权力为主导的社会里,建造的城市再如何美轮美奂,都不过是牢狱罢了。
是堡垒就要捍卫,是牢狱就要去打破!酸菜在抒发一番现代化忧思之后,忽然话锋一转,在结尾忽然谈起了心灵的自由:“桃花源不一定在青山绿水的山野之中,也可以在嘈杂喧嚣的城市之内。 只要心灵自由,哪里都可以让你获得自由之身。”这真叫人惊诧莫名,在前面还写下:“ 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寻,才是城市里最本质的力量。”,怎么转眼对美好生活的追寻蜕变成内在心灵的隐遁?至少这给我第一印象是——酸菜成了又一个于丹!一个真诚倾诉“我们的心能遨游多远”的于博士。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我理解于丹的尴尬,或许她对老庄有自己的理解,但在一个统治压迫极为沉重,社会矛盾日益尖锐的年代,大谈心灵的自由给人的印象即使不是助纣为虐,也是不识时务!
所以我想请教酸菜同学,谁给你的灵感启迪,让你冒出“只要心灵自由,哪里都可以让你获得自由之身。”这番高论的?熊培云吗?他信奉自由主义,推崇的是宪政民主的渐进改革,可没有满口胡柴说什么心灵自由就能获得自由啊!卢梭吗?人家的理论可是激进的政治改革主张,君权是人民所授予,国民和君主是契约关系,专制的君主人民有权推翻,不信可读读他的《社会契约论》,那么还是看了《赛义德巴莱》电影?到最后人家还是通过抗争夺回了猎场,怎么你文章到了结尾忽然自摆乌龙玩起慈眉善目起来了。若某位领导展读你的大作,读到最后必长舒一口气:还好,又是一个文人。
2012年9月2日于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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