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左
丛戎
五
老左家乡的那个村子,大部分人都姓左,黄梅家是这个村子里少有的几户外姓人。黄梅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一次生产事故而去世了,留下黄梅病弱的母亲和她姊妹三个。黄梅是老大,从小就帮妈妈干力所能及的活。老左家和黄梅家住得很近,他经常听到老人们夸黄梅说,这孩子,人长得俊,又这么勤快能干,谁家小子将来要是娶了这闺女,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老左上学后,他才意识到,老人们还忘说了黄梅姐的另外一条优点,那就是聪明好学。黄梅是当时村里仅有的一个高中生,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说不定早考上了大学,也不至于在村小学当个民办教师。 就是民办教师,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是要经过公社革委会批的。那时,村里小学正好缺一名语文教师,就把黄梅报上去了。革委会主任看到黄梅的名字感觉挺熟的,问了她的基本情况,其实他是知道这个黄梅的,他经常听到公社驻村干部回来夸黄梅。他故意找了一些理由,说人民教师可不是谁想当就当的,一定要对党忠诚,对教育事业热爱。村支书夸这孩子好,在学校读书时就一直是班干部,还是个团员呢。主任还是不点头,说,这些说明不了她对党忠诚啊。村支书糊涂了,他不明白怎么才能证明黄梅对党忠诚,他就请主任明示。主任毫不客气地明确告诉他的意思,那就是让黄梅答应嫁给自己的儿子,那就代表了对党的事业的忠诚,因为自己就是党的事业的一个代表。支书知道主任从小患过脑膜炎的傻儿子小宝,是他心头的一块儿病,今年都快三十了还没有找到媳妇。他说,黄梅那么机灵精明的闺女,恐怕不好说啊。主任火了,大喊,她妈的傻子我还不要呢,两个都傻,将来我的孙子不更傻了啊? 主任生气了,村支书不敢再多啰嗦,只好说,主任放心,这事儿我回去找她母亲做工作,要她答应。主任高兴了,拍着支书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对嘛,事儿办成了,我把你提拔到公社来当副主任,而且答应黄梅家,给她的弟弟妹妹将来招工盖宅院提供最大的帮助。如果办砸了,小心你书记的位置。 村支书心情复杂地到了黄梅家,给她妈做工作。支书说完,黄梅妈的内心很纠结,左右为难。说心里话,自己的闺女,谁想看着孩子跳到火坑里。但一想到自己一身的病,什么重活也干不了,里里外外全靠黄梅一个人支撑。将来自己彻底病倒了,儿子和小妹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对不起黄梅了。 支书找母亲说这事儿时,黄梅从地里干完活回家了。她听到了支书的意思和母亲的为难,这样的婚姻她是断难接受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正在遥远的南国边防站岗放哨的高中同学肖成钢。她走进自己的房间,一直没有出来。 一天,支书又来到他们家,告诉她一个消息,肖成钢已经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这对于黄梅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浑身战栗,一下子眼前一片黑暗。她趴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枕头哭了一夜。后来,她答应嫁给主任的傻儿子。 主任很快批准了黄梅到村小学当民办教师,那时,黄梅十八岁,学校四年级语文老师因病去世,她就接着教四年级语文。老左正好读四年级,天天喊她黄梅姐的老左很是别扭了一阵。 第二年,黄梅嫁给了主任的傻儿子。 结婚那天,傻儿子站在毛主席和华主席像前,嗤嗤傻笑,夫妻对拜时还看着黄梅傻笑。一脸茫然的黄梅,强颜欢笑,心却在流泪。 晚上,闹洞房的人很多,小宝的本家邻居那些平时见了漂亮大姑娘小媳妇就心痒痒的年轻后生们,今天面对一个十里八乡难找的大美人,他们是断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他们把黄梅和傻子小宝都按倒在床上,用被子把他俩硬裹在一起,然后,有人趁机伸手进去往黄梅的丰满的乳房和圆润的的屁股上乱摸。黄梅很反感,但乡村结婚就这个风俗,也没有办法拉下脸来。傻子小宝乐呵呵地傻笑着,嘴里呼着难闻的气息,让黄梅一阵阵反胃。一个小伙子在喊,宝哥,如果哪天晚上你不行,就喊兄弟来帮你伺候嫂子行不?小宝傻笑着点头,说行,中。大家笑得更厉害了,黄梅脸色更加羞红,心里凉透了。 闹洞房的人走了,已快半夜了。黄梅斜依着几条新被子半躺在床上。小宝站在床边,傻愣愣地盯着黄梅俊俏的脸傻笑。这时,他父亲敲门把头探进来,说,你个傻子,还不赶紧脱衣睡觉去,傻站着干嘛。 黄梅欠身把鞋子脱掉,没脱衣服,背对着床外把身子往里移了移,给小宝腾出地方。小宝脱掉了衣服,躺到黄梅身边。他几次伸手想去解黄梅的衣服扣子,但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他把手放在黄梅的乳房上,从后面拥住了黄梅的后背。好长时间,他俩都没有睡着,黄梅在想自己的委屈和心事,傻子出于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时的本能,让他焦躁难耐,无法入睡。黄梅一直无动于衷,傻子斗着胆子把手伸进了黄梅的内衣,摸住了黄梅那饱满富有弹性的乳房和乳头,就再也无计可施了。新婚之夜就在困倦不断袭来时结束了。 第二天,两人很晚才起床。主任找机会问小宝,黄梅好不好。儿子乐呵呵地傻笑,好,真好,跟白馒头一样白,一样软。主任知道他说的啥意思,接着问,那你想不想吃白馒头?儿子说,想啊,谁不想谁傻子呢。主任说,看来儿子不傻啊。那你吃了没有?儿子说,没有。主任说,看看,还是傻吧,那么好的馒头都不知道吃。儿子说,谁不想吃谁傻啊,是人家不让吃。主任摇摇头走开了。 后来,一个叫麦花的嫂子劝黄梅说,女人啊,一辈子和谁成为一家子,睡一个炕头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扛着走,这话一点儿不假。嫁给谁,都要认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接着,她说自己的男人怎么笨,怎么蠢,做起那事却像头野牛,只会瞎顶乱撞,最后还不是让自己给调教得什么都会了。这男人啊,在这方面都不是很精细,需要女人慢慢引导他们,不然,最后苦的还是我们自己。黄梅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但她就是不吭。麦花嫂子又问,虽说小宝是傻,但是还不至于连这些事都做不来吧?他本来就自卑胆怯,你可不敢再给他脸色,不然真吓着了他,说不定一辈子就完了,将来你可是要守活寡了。 黄梅可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麦花明显是来游说的,吓不着她。什么守活寡,在她看来,天天守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行尸走肉,已经无异于守活寡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呢?虽然这么想,但后来她对待小宝已经是明显好了一点儿。她从人性的角度替小宝考虑,因病变傻已经是老天对他的不公了,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性需求是没有错的,既然为人妻了,那就将就一点吧。 这种改变,让傻子小宝的胆子增加了不少。一到晚上上床,他就主动去脱黄梅的衣裤,然后像头小猪一样在黄梅身上乱拱乱啃。黄梅说什么都不让他的嘴巴碰到自己的嘴唇,他只能在其他地方用功。他最喜欢做的,也就是他自己说的“啃馒头”了。黄梅的乳房是那种最漂亮的半球形,白皙、丰满、匀称、柔韧而富有弹性,所以,每次傻子看到后就会爱不释手,他就像婴儿对母乳的渴求一样,抱着它左吸吸右吮吮,他所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面对小宝每天那样的吮吸啃咬,也难免不春心涌动,她也很想让自己能有一次完全的爆发释放。有几次,她被小宝吮咬得实在难受,就引导他的手往自己的下面去摸。第一次,他的手刚触碰到她那里,就突然把手又缩了回来,紧张地说,你尿尿了。这让黄梅又羞又气,使劲拿拳头去捶去砸他的肩背,那种需要尽情地释放一次的渴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蒙头抱住枕头呜呜哭起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就如同守活寡,甚至比守活寡还难受。她想,自己早晚有一天要么逃婚离开这个家,要么就活活闷死在这个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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